“还不愿意?”流云笑眯眯地盯着许擎,“有很多人哭着喊着想要拜我为师,你竟然不愿意?”
“孽障!”
许父一脚揣在许擎的腿弯处,直接将他踹得跪在地上。
“哦,对了,我先回答你的问题。”
流云端起茶盏,喝了一口,润润嗓子,将许擎扶了起来:“学过严几道的《天演论》吗?”
许擎点点头。
“那达尔文的《物种的起源》?”
见许擎再次点头,流云满意地点点头:“那我先给你讲一下,药的起源。”
从远古时代起,不知经历了多少年,华夏人民发现了某些植物,对于某些病症有着特殊的作用,于是就有了药材。
经过几千年的不断试验以及改进,形成了一门实践性的科学——中药。
讲完中药的历史,流云问了在场的人,一个从来没有人问过的问题:“最初的药材,其中的药性来自于哪里?”
听到问题,许馨就是一愣,因为去年她见过那篇论文。
许馨看了一眼自家小弟,见他若有所悟,心里很是高兴。
“最早的药材,其独特的药性,诞生于反抗自然的过程中。”
流云的脸上没了一丝笑意,只有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所有的药材,都生长于极其特殊的环境。药材为了生存,经过数千万乃至上亿年的演化,诞生出了对抗自然的特殊机制。这个特殊体制中的某些物质,就是药性。有了药性,但每一样药材药性,都会有不同的药性,这些药性并不都是我们所需要的,于是就有了君、臣、佐、使。”
说到这里,流云话锋一转:“但是,采药并不是一项很轻松的工作,于是就有人偷懒,想出了药材种植,这种既省力有赚钱的活计。我说过,药性源于对抗自然。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,有了安逸的环境,药材就无需对抗残酷的自然环境,像狼被驯化成狗一样,渐渐地没了野性,过久了舒适的日子,药材的药性,也就渐渐地消退了……”
许擎点了点头,心悦诚服地喊了一声“师父”……
解决了自家儿子的婚事,流云带上抢来的徒弟,迅速地北上,之后返回青海,生怕被别人抢走。
等流云回到青海,忙完霍乱事宜的刘玄琪,早已经等在家里。
平时比较开朗的刘玄琪,提交传染病调查报告时,没有再像以前那样,邀功请赏。
经历过几次大规模传染病的流云,自然知道自家闺女是受了刺激,轻轻地问了一句:“老六,没事吧?”
刘玄琪直接哭了出来,连哭带骂,还暴了粗口:“虽然,我早就知道西北又穷又闭塞,可连饭前洗手,这样的小常识,也需要拿命来交学费,这TM算是怎么回事?”
……
发泄了一阵子的刘玄琪,鼻涕横流,见流云递过手绢,一把薅过来。
见流云笑嘻嘻地盯着自己,刘玄琪没好气地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:“本来临行的时候,有不少老百姓,都送了土特产,不过,我嫌他们把我的画像放在家里辟邪,我就没要。”
哟,知道拐弯抹角地请赏了,流云好奇瞥了一眼刘玄琪:“说吧,想要什么奖励?”
刘玄琪摇了摇头。
“好吧,”流云意味深长地看着刘玄琪,“老六,听说过盘尼西林吗?”
来戏肉了,刘玄琪立起了耳朵。
知道自家老头子有不少好东西,可抗生素这么高大上的玩意儿,老头子竟然也知道,刘玄琪就有些意外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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