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店主看出了端倪,和我深谈过一次,让我不要有非分之想,婚姻讲究个门当户对,常家有财有势,常老爷为人豪横,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。更要命的是,要是让他知道了,我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“其实道理我也明白,但情窦初开,欲罢不能。最后,她居然决定,要和我私奔,离开长沙!少年心性,意气用事,我们还真就这么干了。”
“结果,我们逃出长沙城不久就被抓住了。我被打成了重伤,又被扔进了湘江。常小姐则被带回家中,严加看管。”
余耀听到这里,心不由一揪,虽然许长安现在安然无恙地就在眼前。
“那一次,我差点儿就没命了,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,我不仅被人救了,而且救我的人,就是鬼眼门的账房先生云海生!”
“云叔一直在找我,但是那个年代,找个人实在太难了,若不是我后来当了古玩店的学徒,而且已经恢复了本名,估计他也找不到我。即便是这样,他也才好不容易才得到线索,等他来到长沙,第一个消息就是我和常家小姐私奔被抓住了!”
“云叔在鬼眼门,只听从大掌眼的调遣,不仅是账房先生,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高手,还精通岐黄之术。我们暂住在长沙附近一个县城小院里,一个月之后,我基本痊愈;云叔说要带我回燕京,但是我心中念念不忘常小姐,恳求云叔能不能想办法将她一起带走。”
“云叔当时很郑重地问我:不带她行不行?我说,那会我生不如死。云叔便点头说好,一切由他安排。第二天,他交待了我一番之后,独自返回了长沙城。”
“两天后的一早,他真的带着常小姐来见我了,不过却是昏迷的常小姐。我这才知道,他出其不意,那天凌晨杀掉了常家满门,只留下了常小姐点晕带回。我当时年少,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干······”许长安看向余耀,“你理解么?”
余耀叹了口气,却点点头,“若只带走常小姐,常家人终究会知道你没死,依然留有后患。而且,你这顿打,本来也不能白挨。”
“是啊。”许长安点点头,“云叔说,若我不是执意要带走常小姐,他只会想办法废掉常老爷两条腿给我报仇,但是若要带走常小姐,那就不能不痛下杀手。”
“我当时很乱,但事已至此,又能怎样?云叔又出言安慰了我一番,说常小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让我按他设计好的情节告诉常小姐即可。”
说到这里,许长安停顿了足足十几秒,才接口道,“可是,可是我们说的这一切,却被里间躺在床上的常小姐听到了,她原来提前醒了!因为云叔点晕她的时候有顾忌,所以力道拿捏的不是那么到位。”
说完,许长安又陷入了沉默。
余耀跟着沉默了一会儿,轻轻开口,“她,最后应该是弃你而去,一个人走了吧?”
许长安点点头,“算是吧,无论我如何说,她都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。不过,她接受了我给她的装有一笔钱财的包袱,而且我和云叔暗中护送,跟她到了岳阳。常家的人都死了,她还有个姨娘,嫁到了岳阳,家庭情况还不错,她算是投靠姨娘了。”
“此事之后,我的状态变得极差,甚至可以说有点儿浑浑噩噩了。云叔仿佛在强行压制着自己,并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带着我一路回到了燕京,回到了格古斋!此时的格古斋,早已易主,虽然还是一家古玩铺,牌匾却换了······”
“那是一个深夜,琉璃厂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了,街上也寂静无人,他带着我站在原先格古斋的门前,静静给我讲述了我的父亲所经历的一切,讲完之后,他突然对我大喊一声:跪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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