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你不是常说,有共同的利益就能合作吗?正巧,沈悯与沈家有仇,我观察过沈悯,他那人,只要有人拉他一把,必会一飞冲天。”
“我最喜欢给年轻人机会了,回头,我见一见沈悯,合适我就拉他一把,做他的贵人。”月宁安笑了。
“说得这般老气横秋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。”老头打趣了一句。
月宁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,而是一声长叹“我确实,老了。”
负重前行的人,怎么可能年轻、鲜活得起来?
她年轻的,只有皮相罢了。
老头看着月宁安隐在黑暗中的脸,轻轻地叹了一声。
月宁安知晓,她身边的人都是皇家重点盯着的人,当天晚上
就让常天与秋水侨装出城。
至于半夜城门不开的事?
猫有猫道,鼠有鼠路。
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黑暗,别说悄无声息的送两人出城,就是悄无声息的送两人去死,对月宁安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天还未亮,常天与秋水就离开了汴京,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,唯有陆藏锋的人,发现了一些端倪。
“将军,昨晚上有人找瘸子六,送了两人出城,听说是月家的下人。”陆藏锋常年在军中,身边并没有丫鬟侍候,回到陆家也是一样,照顾他起居的是他的亲卫。
亲卫给陆藏锋端来早膳,同时也把今天要做的事,向陆藏锋汇报。
“不必管。你让人把这三年收到的兵器,一一整理出来,但凡与工部出来的兵器不同的,全部封存,没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许动。如若有流传出去的兵器,也给我找回来,一件都不能少,明白吗?”月宁安急着送人出城,是为了什么,陆藏锋不用想也知道。
月宁安要是有本事抹平铁矿一事,掐断皇上的怀疑,那也是她的本事。
“是,将军。”亲卫应得响亮,惊得屋外的鸟一阵扑腾。
陆藏锋看了他一眼,道“先用膳。”
“将军,您先用膳。今天的早膳特别丰富,属下闻着都流口水。”亲卫嘿嘿一笑,放下早膳就退了出去。
陆藏锋坐下,看着一桌十六个盘,盘盘精致,盘盘都散发着香味的早膳,心弦莫名的一动。
这些都是他爱吃的,但却不是陆家早膳会出现的食物。
陆家的早膳,向来只有米粥与馒头,这是陆家老太爷留下来的规矩。
倒不是陆家老太爷多爱吃米粥与馒头,而是陆家人大多不好口腹之欲,在他们看来能吃饱就行了。
而且陆家人也不擅经营,陆家要养一堆老兵,陆家的财政并不好,能省一些自然要省一些。
而他向来嫌麻烦,在陆家呆的时间极少,从来没有改善过陆家的早膳。
这些,想来是月宁安留下来的。
三年,月宁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,已悄悄地侵入了他生活的方方面面。
现在,月宁安离开了陆府,然而从他昨天回到陆府,她的身影就无处不在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,月宁安嫁给他,三年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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