闇咲逢魔端坐在空旷的天台中央,男人的眼睛,深沉的注视着似乎永远都深邃无比的黑暗夜空。
至于被他掳走的纯白修女,此刻正被几道绳索紧紧地捆住,一动也不动的倒在一旁。
“来了,那家伙的目标也是这家伙。”
闇咲逢魔看着不远处的茵蒂克丝,轻轻的砸了咂嘴,根据他所了解到的情报,整个学园都市都被人造卫星所监视着,如果没有发生冲突还好说,如果那个魔法师真的跑过来试图跟自己争夺‘禁书目录’的话,那肯定会被学园都市的高层所察觉的。
“无所谓…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到时候再说吧!”
既然闇咲逢魔已经强行闯进了学园都市,那么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迟早会面临这样局面的觉悟,就算如此,他也有必须要走到这里的缘由。
闇咲逢魔的眼睛注视着被紧紧捆住的纯白修女,那双禁闭的双眼——是那样的平凡。
就像是从乡村中刚刚进入尘世的少年一般的眼睛,与他那笔挺的西装以及壮阔如熊般的提醒完全不相称。
闇咲逢魔从西装的内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,照片上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白皙女性,给人的感觉,就是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女人。事实上,这样的印象并没有错。
闇咲逢魔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,她就已经身染宿疾。
如果是普通的病症也就罢了,但是,这种从现代医学上被视为无稽之谈的诅咒之症,一点一点的夺取着她的生命。
无病可医,无药可医,不管从东方还是西方魔术概念,那种东西,应该被称为‘诅咒’或者‘降头术’,反正就是只能等死的意思。
不过,那个女人并没有要求闇咲逢魔去拯救她,事实上,她连闇咲是魔法师都不清楚,她已经没有力气继续折腾了,每次看到闇咲逢魔,她只能轻轻的点点头,露出疲倦的微笑。
虽然疲倦,但是那个女人对生命的渴望却是深深的震撼了闇咲逢魔的心灵,是的,在闇咲逢魔的人生中,他一直认为魔法师都是万能的。
魔法,那是超脱了现实的,接近于无所不能的‘奇迹’。
但是,如果无法拯救那个女人的话,闇咲逢魔所修炼的魔法又有什么意义?无所不能的魔法,这是闇咲逢魔的道路,如果他自己都怀疑了自己的道路,那又怎么才能在魔法的道路上再进一步呢?
就是这么单纯的想法。
闇咲这样告诉自己,可能,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那个女人的另一种情感吧!
闇咲逢魔将照片放回到西装的内袋,他注视着被自己五花大绑的纯白修女,再这么短短的时间内,原本躺在坚硬的水泥屋顶的少女此刻已经坐了起来,满脸不高兴的盘腿坐着。
“不错,真是令人吃惊,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开了两个结。绳缚术虽然不是我的专长,但下级妖魔想要逃出我的绳子,却也没那么容易。”
虽然那绳子非常纤细,看上去就像是电线一样,但那确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法道具——注连绳。
“虽然绳子是日本独特的刑罚文化,但是你这样外行的束缚方式,可以没有资格逼迫我说出什么的。”
纯白色的修女若无其事地说道,虽然绳缚是足以使人送命的残酷刑罚之一,但是对于经常陷入危机的茵蒂克丝来说,这样的危机其实并不少见。
看着犹如小花猫一样怒视着自己的纯白修女,闇咲逢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原来如此,不愧是擅长魔女狩猎与刑求审判的英国清教成员,宁愿化成灰也不肯屈服吗?”
“化成灰……这不还是威胁吗?”
“不,我并没有那种意思,事实上,我也没有伤害你的打算,好吧,虽然我确实想要夺取你脑海中的魔道书没错。”
闇咲逢魔走到茵蒂克丝的身边,在她背后轻轻一抽,顿时束缚住她的绳索便轻而易举的脱落下来。
“既然你没有战斗能力那我也没有必要这么做了。”
虽然闇咲逢魔好心的帮少女解开绳索,但是茵蒂克丝并不领情,她依旧用那种小猫一样的眼神狠狠瞪着眼前的魔法师。
保护和存封她记忆中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,是她的职责……
“时间不多,必须要在那个家伙到来之前完成。”
闇咲逢魔并没有在意茵蒂克丝的目光,他自顾自的在天台上布置着法阵:“有了增幅结界的帮助,我应该能做到的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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