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静蓉说完,沙哑的嗓音如撕碎的绸缎。
沈如烟是她的双生妹妹,纵使她从小体弱一直被养在乡下的庄子里,可是,打从她回到将军府待她一直很好,哪怕她私下里做些小动作,她也从未计较过。
便是这样拥有相同血脉的人,却是最彻底抛弃她的人,为什么?
这一切,都是为了什么?
她眸子里的愤恨和不甘都落在沈如烟的眼里,蓦地拔高了语调:
“你如何没有碍着我?在你出现之前,我一直都是将军府里高高在上的嫡女,自打你回来,我却只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……明明我们同是将军府的嫡女,凭什么父亲上战场却只带你而非是我?你跟着父亲出尽了多少风头?又得了多少皇恩?那些本该是属于我的!”
沈静蓉冷声呵笑。
“是啊,为什么从来不带你,而是我呢……”
因为,她虽是将军府的嫡长女,却自小是在乡下长大的,回到将军府也是个拿不出场面的货色,就算是死在战场上,沈家还有个沈如烟,与此,也没什么好心疼的。
还以为父亲对她会有所不同,到头来这血脉亲情终究抵不过这自小养在身边的知根知底,尽管她这七年帮他对付了不少外敌,他终究是害怕她存有异心。
“还有……”
说着,沈如烟在沈静蓉面前蹲下身,纤纤玉手紧捏着她的下颚,迫使沈静蓉抬头与自己对视,黑白分明的眼眸里,露出歹毒。
“最让我憎恨的,便是你这张与我同出一辙的脸。”她说道,一字一顿。
她看着眼前的沈静蓉,心中就愤恨。
沈如烟恨极了她这张脸,恨不得将其毁之,这样世间便没有再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。
“长姐不是一直爱慕着四皇子吗?长姐何不再助四皇子一把,将你手中的虎符献于四皇子,也不枉长姐倾心一场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沈静蓉半眯着眼眸,毫无血色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原来,这才是你的目的……”
见沈静蓉如此轻蔑的笑意,沈如烟眼里凝起了杀意:“说,你将虎符藏于了何处?”
“你觉着,我还会再替你们做嫁衣吗?”沈静蓉冷声道,随即闭了闭眼。
“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!来人,给我将准备好的酒水灌她喝下。”倏地,沈如烟敛下眸子,狠毒的光芒从瞳孔深处掠过——
“长姐,你可莫要怪我,要怪就怪你自己,当初你若不回来,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。今日我奉父亲之命,将亲手替沈家除去你这个通敌叛国的孽障,即便你已被沈家赶出了门。”
如此,沈如烟身后的两个丫鬟缓缓朝沈静蓉走来,沈静蓉的手筋皆被挑断,根本毫无力气挣扎。
烈酒入喉,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,沈静蓉自然尝出这酒里下了毒。
现在的她,什么都没有了,生死于她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儿。
“呵呵!”微张着嘴,沈静蓉抬起脑袋,与沈如烟对视,“没想到我这戎马戈壁数几载,就算是死也该战死沙场,却不曾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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