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邦兴公身后半步,同样站着两名男子,其中一位面相温和、身材修长、穿着长布马褂,他是光裕堂族学的启蒙先生谢先生。
谢先生是一位外乡人,不过此时也如同邦兴公一样,脸上充满了喜悦,笑意盈盈。
“邦兴公,十几年的休养生息,朱氏又要重新兴旺了,谢某在这里先行祝贺光裕堂代代隆昌、德名远扬!”
“谢谢,谢谢,同喜,同喜。”
谢先生对着老爷子行礼,邦兴公看着也是高兴,满脸笑容,拱手回礼。“托谢先生的金口,托您的福,希望我们大家都兴旺。哈哈……!”
谢先生久居仙霞贯,在光裕堂教学已近十年,身为读书人,他面相温和、气质儒雅,是难得的一位性格平和、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。
这一点在乡间地头的老百姓中间很是少见,谢先生因此得到邦兴公和光裕堂的一致信任。每每光裕堂祭祖时,都会邀请他出任司仪,今日端午节祭祖,也同样是这般情形。
“如此成就来之不易,更是人间喜事。邦兴公您老确实是辛苦了,费了不少心思!”
谢先生久居光裕堂,自然是知晓光裕堂这些年的变化来之不易。这么多年时间,他也算是半个光裕堂族人,半客半主,所以才敢这般说话,对着邦兴公行礼。而他的言辞,更是得到管家老曾的认同。
管家老曾就站在谢先生的身边,跟在邦兴公的身后。老曾四十有余,同样不是光裕堂的朱氏族人。
十几年前,邦兴公自水路回乡的时候,在江河里救下了落难的老曾。从此之后,对方就一直跟着邦兴公,以为主人,以光裕堂为家。邦兴公见其性情稳重、处世八面玲珑,行事又有情有义,于是就让他担任了主院的管家,管理着光裕堂大大小小的许多事务。
曾管家听得谢先生称赞自家老主人,自然是不断点头,出言附和。开口便道:“光裕堂能够再次兴旺,老爷自然是劳苦功高。而仙霞贯众多乡邻受您老的庇护,多年来能得平平安安,那也是您老功德无量。多少乡民们交口相赞!”
光裕堂兴旺,族人安乐,老爷子自然是心头喜欢,不过听到谢先生和曾管家这样恭维的话,面上总要表现的谦逊。
他微笑着,不断的摇头。“光裕堂那是同族的共同努力。仙霞贯能够风调雨顺,那更是乡邻们的功劳,众人拾柴火焰高。我微有出力,却不足以挂齿。当不得这番盛誉!”
邦兴公这样谦逊,谢先生却是不依,微眯着眼,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道:“乱世之中,仙霞贯能够风调雨顺、平平安安,实在是来之不易,邦兴公居功至伟。万万不可谦逊!这十里八乡、雩县的百姓,哪一个不以邦兴公您为荣。哪家哪户教育子孙,又不是以您老为榜样。您老要是谦逊了,您让这些小伙子们没了榜样,那你让他们学谁去,难不成让他们学斗鸡走狗吗?”
“要是这样,不要说邦兴公您老还不是菩萨转世,您就是真的是,乡亲们也得抱怨你误人子弟,带坏了他们的孩子,不依不饶!”
谢先生嘴里说的风趣,说的起劲时也是抚着短须,一脸的笑意。他的话更是引得老爷子和老曾哈哈大笑。
“哈哈……”
老曾与邦兴公一起生活多年,更是识趣,见谢先生停了嘴,更是上前一步,凑趣道:“谁说不是呢,仙霞贯谁敢不念老爷您的好,护的一方平安。不说其它,雩县的百姓或许不知县长是谁,但一定听说过仙霞贯光裕堂、陂下朱氏的名声,晓得老爷您邦兴公的大名。水里来,火里去,老奴那是陪着老爷您真正经历过!”
清末时期、民国初年,政府那是一日三换,不知换了多少草头王。在雩县,寻常的百姓或许不知道县长姓甚名谁,但对于土生土长、又远近闻名的光裕堂朱氏,以及其当家人是谁,定然能够打听的一清二楚。尤其是这些年邦兴公主持家道中落的朱家,重振光裕堂之后,更是周边乡镇无人不知、无人不晓,声名远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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