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也没查吗?”张一周回答。
“我以为你在上海那么多年了,应该门儿清。”
“旁边就是黄浦江,看来只能选择江边看日出了。”张一周提议。
二人沿着路边溜达,不夜城终归是不夜城。
凌晨三点半,依然车水马龙。
“一周哥,我饿了。”单宁停住脚步。
“随便选,哥有的是钱。”张一周豪迈一指,大手一挥,单宁顺着望去。
一家家粤菜、淮扬菜、本帮菜中间夹杂着泰国菜、日料和西班牙菜。
“你坐在此地不要走动,我去给你化个斋。”单宁推着张一周坐在路边的长椅上,俏皮又欢快地向马路对面跑去。
张一周看着单宁的背影,这丫头片子最近好像瘦了啊?
等一等,她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占我便宜?
张一周出神地望着单宁走过的那条马路,直到单宁绕道回来他都没有发现。
“看什么呢这么出神,有美女啊?”单宁问。
“有啊,刚才有个美女,从这里过去。”
“我怎么没看到?”
“你这辈子怕是看不到了。”
“切!没有被我盖章过的美女,都不是真正的美女。看我买了什么?”
单宁从袋子里拿出两罐啤酒,一打烤串,把袋子平铺在位置上,坐了下来。
张一周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单宁,单宁伸手拿起另一罐,豪迈地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大气!”张一周“称赞”道。
没想到单宁抠了半天,把拉环扯断了。
张一周把手里的啤酒递给单宁,说:“逞什么能,命运注定让你喝我打开的这一瓶。”
他拿出钥匙扣,撬开啤酒,出口处明显翘起来一块金属。
单宁看到了说:“我还是喝这瓶吧。”
“我来吧,划破你的嘴可怎么嫁人。”张一周边说边喝了一口。
单宁用自己的酒凑过来轻轻碰了一下,咪了一口,问:“一周哥,你今天不开心啊?”
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我猜的,所以我喊你出来看日出。”
“关心我啊?”
“对哦。我不开心的日子,是一个人偷偷挺过来的,那时候就我自己在家,可以放声哭,可以放声笑,可以不吃饭,可以一睡好几天。其实我那时候也想有人可以跟我分担一下,但是我怕被人发现,因为我怕别人安慰我,但是我又怕别人都发现不了,没有一个人安慰我。”单宁喝了一口酒。
张一周没有说话,沉默半天,挤出来三个字: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,你现在知道有人关心你,就不会孤单啦。”
张一周碰了一下单宁的酒,猛灌一大口。
“对了,那天你到底有没有喝醉?”
“哪天?”单宁明知故问。
“就那一天啊!”
“哪~一~天~嘛?”单宁拖长了音调,像个醉鬼。
张一周笑着说:“不错呀小姑娘,你买的都是我爱吃的。”
二人吃完,溜达着来到江边,看着天水相接的那条黑线慢慢泛起一层红纱,太阳像个咸蛋黄一般,慢慢的浮出水面,紧接着碧波荡漾的江水上也洒满了一层金色,变得波光粼粼起来。太阳似是在用力向上跳跃,当它跃出水面的时候,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扑面而来,周身迅速闪现刺眼的白光,它不再像在水里那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纠结与挣扎,像火箭脱离地心引力一般向天空飞去。雄伟与瑰丽这些词汇此刻在单宁脑海里烟消云散,只是觉得:阔气!
“它还会回来的!”单宁说。
“什么?谁会回来?谁回来了?”张一周问。他此刻甚至有点怀疑单宁知道了一切。
“太阳,你看它刚才跃出水面的一霎那,是不是像挣脱了束缚与捆绑,欢欣雀跃地冲到天上,享受短暂自由的时光,可是到了晚上,它就又主动沉入海底,就像陷入爱情的斯德哥尔摩患者。”
张一周看着单宁,猜不透她是有心还是无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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