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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:月黑风高侠骨柔

夜色寂寥风苍苍,倩影窈窕云隐祸。江湖险恶人难测,侠骨柔情浪子留。

大同尚武三十九年秋,天又起风了。

夜色苍暮,云破月残,此时深林中。

伴着叮叮当当……的声音。

“爷爷,天好黑啊!我怕鬼”,一个娇羞羞的小女孩不安说道,她静如娇花映水,动如弱柳拂风,不谙世事,一袭青袍在风中起舞,楚楚动人,身上暗香幽游,此时正值豆蔻年华。

女孩两个马尾辫打理的十分可爱,大眼睛一眨一眨,就像黑夜里一盏明灯,抚慰旅途的漂泊。两个浅浅的酒窝迷人,恰好盛下满天深秋的月色。女孩右手打着一个细竹灯笼,左照照,右照照,微风摇摇晃晃,灯影在青袍上翻滚,显得天真无邪。小女孩左手拉着一个五十来岁的驼背老翁的衣衫,气喘吁吁,想必是累了,趁着无边暮色往林深处而去。

“英儿,我带你去看看人心,就不怕鬼了?”老翁半开玩笑的说,拖着算命的家当往前走去。

“人心是什么?好玩吗?”英儿一路上好奇追问。

“小孩子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?等你长大了爷爷就告诉你。”老翁掠过一丝落寞。

“不嘛,爷爷,英儿现在就想知道”。

英儿毕竟是个孩子,老翁不说话,一路上便苦缠着老翁,走走停停、停停走走,耍起性子来,老翁心中有些无奈,但是又拗不过孙女。

“英儿,你看见那白晃晃的河水了吗?河水虽然很清澈,但是你什么也看不清,我只能告诉你,水很深,下面看不见的地方就是人心。欲言深又止,英儿乖,我们往前走!再过几地里便是热闹非凡的山河镇,哪里有泥人糖、百花饼、桃梨糕、美人酥、江凉烤鸭……,都是你喜欢吃的。”

英儿听见好吃的,眼神变得狂热起来,口水在嘴中打滚,陷入一阵幻想中,不在纠葛老者,一老一少直奔山河镇而去。

路过半,眼前“月落平沙江似练,望尽芦花一片。”

驼背老者,罐骨高悬,肩上重下布袋,佝偻着腰,腰间酒葫芦晃荡,步履蹒跚的行走着。右手执一杆幡,黑,写着“暮半仙”,杆头一纯铜挂铃,一步一摇,悦耳的铃声打发一路的孤寂。

杆幡长,被风吹得老高,老者缕了缕凌乱的白胡,眼望远方,黯淡无光的脸,布满群山起伏的皱纹,一脸的沧桑,左摘葫芦烈酒如喉,心中五味杂陈。

“我哪里是一个江湖人啊!或许连算命的瞎子都比我活得洒脱,飘飘荡荡十四年,我已忘了我是谁?”老者失意的背影融入夜色中。

夜色笙箫,竹影摇曳,悉悉索索的声音,传来,不远处深林之中掠过几道残影,极快,迫近。

响亮一声大吼打破寂静。

“此路是爷开,此树是爷栽,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”。一人、二人、三人、四人从深林之中窜出,手握悬刀。

老者见不妙,转身护起英儿,杆幡一扔,“英儿不好,我们快跑,估计遇到了歹人”。英儿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!吓得失神,灯笼丢在树林中,跟着老者顾不上气喘吁吁拔腿就跑。

“再跑,吃我一刀”一个瘦个子大喊。

“有个妮子,大哥,好美的身段啊!久未沾荤。”一个胖子口水流到嘴边。

“去,去,去,那妮子?”矮个子吞了吞口水,话锋一转,“给大哥当个压寨夫人再好不过”,向着胖子肥三便是一顿嘲讽。

“还是丈二懂事,不过老子那妮子要了,那不走运的老头子就给你们过过刀瘾,钱吗?哥几个看着办,”一个魁梧的男子说道。

“老大,威武!老大,英明!”三个强盗不约而同说出。

四个强盗,脚下生风,片刻便包围一老一少。

老者神情紧张,转身落泪跪下:“几位大哥饶命啊!我们都是孤苦之人,身上哪里有银帛啊?各位爷,行行好,放我们一条生路吧!”英儿吓得月容失色,低下头,白汗冷流。“谁说我要你们的银帛啊?好个娇羞小娘子,随了大哥我,我就饶了这个老头一命。”强盗头子,伸手便挑逗起英儿低着的脸,“好个美骄人,眼波动人,长得真是俏丽,老子今日也有这个艳福,”哈哈的大笑起来。

英儿哪里受过这般调戏啊,一眼冷,张口对着强盗头子的手指,便是狠狠一咬,血出。不料那强盗不怒反喜,“烈女,我喜欢”。

老者见状,连连跪拜,“各位爷,你们行行好,小孩子不懂事,钱我们都给你,只要饶了我和我孙女。”伸手死死抓住英儿,示意英儿蹲下,从怀中掏出几锭白银,跪行着送到强盗头子手中。

“大哥,别跟他们废话,依我看宰了这个老头,把这妮子带回寨子中让兄弟们尽尽余欢。”瘦个子亮出明晃晃的白刃,说道。

强盗头子冷了一眼瘦个子,瘦七,吓得胆战心惊,不再说话。

英儿哭着说:“爷爷,我不要跟他们去,就算是死我也不去”,泪如泉涌,滴流在冷月中。

老者跪拜不起,在强盗头子脚边磕头不止,老泪纵横,眼泪鼻涕一把,“各位爷,钱都给你们了,你们就放我们一条活路吧!我们铭记终身,感恩戴德。”头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,血从额头流出,十分可怜。

“强盗无情也!”,强盗头子狠狠一脚踹开老者,发凌乱,嘴边血直流,丝丝眩晕趴在地上。

英儿声嘶力竭的喊着:“爷爷,爷爷,你们不要伤害我爷爷。”,哭泣颤抖着身体。

强盗头子全然不管,抓起英儿的手,“好光滑的手啊,来,让大爷摸摸,你随了大爷我,我便饶了你爷爷这条狗命。”英儿千百个不愿意,又不知如何是好,死死挣扎,乘乱抓伤了强盗头子的脸,一道血痕。

“妈的,敢抓伤老子的脸。”强盗头子露出狰狞的嘴脸,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英儿脸上,一个血红的印子,英儿泣零。

强盗头子怒在心头,兽性大发,“你是我的人,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”。用强褪去英儿身上的青袍,一股幽香飘来,露出雪白香肩一角,正要撕开衣物,不料天外飞来一悬石,打伤强盗头子的手。

愤怒道:“谁!”

不远处,老者声嘶力竭的呐喊:“你们这帮畜生,不得好死。”瘦七拔刀便向老者砍来,白光被一颗石子弹开,震的两手快握不住刀。

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们四个大男人,居然欺负两个手无寸铁的人,该杀。”从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。

强盗头子自觉不妙,“何人,给老子出来,老子砍死你,误了老子的好事,我让你尸骨无存。”

瘦七、肥三、丈二一脸的警觉和担忧,拔刀握势,眼扫四方。

“翩翩白衣从天降,千金难买乐逍遥。夜饮江湖醒复醉,浪子回头是笑谈”

男子身长八尺,风姿特秀,身躯凛凛,临风玉树,萧萧肃肃,爽朗清举,龙章凤姿也。

一道残影闪现。

英儿满脸的惊讶,泪中泛着男子的倒影,好奇和庆幸!

老者擦了擦嘴边的血,疾步绕向英儿的身旁,拉着英儿躲向不远江边的芦花丛中。

夜幕中,残影瞬消,闪过一道恍惚白影,瘦七无声便倒在血泊中,肥三、丈二、强盗头子一脸的恐惧。

躲在一旁的老者,大骇,“好快的剑啊!”

英儿情绪还未回过神,“是他来救我们的吗?”

“哪位大侠,小的有眼不识泰山!”强盗头子抽搐的说道,他心里明白,“瘦七的武功比他差不了多少,顷刻毙命,自己也难逃一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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