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途原本准备好了要与他们死战, 那群人却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一样,径直从他身边路过。
江途皱眉。
真的只是为了叶洒而来的?
他喊了一声:“你们来抓叶洒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一人回过头多看了他一眼。
江途眼神中闪过惊讶。
是个女人。
那人没有回答, 又跟着同伴继续离开。
叶洒叫道:“站住!”
无人理会。
江途咬牙。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的, 可如果现在任由他们继续前进,开云那边必然会陷入穷途末路。
起码要拖延一下, 他已经放出了信号枪, 希望其余的学生能尽快支援。
十分钟……不, 能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也是好的。
叶洒跟开云那么强, 或许就可以逃跑了。钟御等人或许就会赶来……
江途不再迟疑, 直接抽出了剑, 主动发起攻击。
他知道自己的剑招一旦被看穿就没有杀伤力, 所以不敢有丝毫试探的心, 上手就是一记大招——潮海升平,想直接扰乱他们的步伐。
剑气起伏地朝前而去,卷携了周围的草木沙砾, 排场铺得极大, 恢弘壮阔,大有暗流涌动,欲翻江倒海之势。
他的剑是从联盟武器库中借的, 鉴于他的性格, 教练给他选的剑名叫“君子剑”,这是一把以轻便速度取胜的剑。它的剑风并不凌厉,相反让人感觉很温柔,像春夜里的温风一样, 可温柔中又带着一丝杀气,而那丝杀气才是致敌的关键。
毕竟剑——生而为杀。
如此大的动静,前面五人早就已察觉。他们的动作起先停滞了下,放出内力关注着江途的动静,随后发现没有威胁,又放松了下来。
不知道是谁嘲弄地说了一句:“不知死活。”
这样的水平,也敢独自来拦截他们。是谁给他的勇气?
五人中的最后一位回了下头,江途甚至没看清他是什么动作,只见外袍一抖,一道刀光从他袍中闪出,紧跟而来的是无边的杀气。
那凛然杀气穿过剑阵的弱点,狠狠打在他的胸口上。虽然避开了致命部位,却仍旧叫他五脏六腑一阵剧痛。
只有一招,也只需要一招。无论江途的潮海升平使得多么的天花乱坠,都被那人转瞬击破。
剑光破碎,飞扬的尘土和木屑又从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。一切归于平静。
江途被刀气重重撞倒在树上,想要重新提起内力,一股寒气立即顺着他的经脉向四肢百骸流窜过去。
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杀气。流走在他的血液里,简直叫他的骨头都战栗不已。
江途感觉嗡嗡的回响在耳边轰鸣。并没有半点侥幸得生的快感,反而是一阵自嘲。
怎么会那么弱?
怎么会那么没用?
他那么久以来积攒的一点自欺欺人的信心,都随着方才那一击枯败成灰。
他不止天真,还可笑。
“联盟的学生就是这种脓包废物?这一届废了。”
男人嗤笑了声,听语气很是不满。
废物……
江途抽动手指。确认自己方才还紧紧握着手中的剑。
剑还在,那就不能倒下。
五人转过身,准备继续赶路。他们急着去找广宇,对江途这样的普通学生没起杀心。
刚走了两步,男人又停了下来,他回头一看,就见刚刚飞远出去的男生竟然又冲了上来。
江途撑着内伤,不屈不挠地举剑再次挥出一个大招。
“暴雨梨花!”
内力牵动起伤口,他的心脏与方才受伤的地方,一阵刀绞似的痛,江途凭借着意志力与多年练习的经验,稳住的身形,硬生生地施展出这一招。
胸口突得呕出一口血,江途闭紧嘴巴,又将它咽下。血腥的味道在他口腔内回荡,可他根本顾不上。
先前出过手的男人皱眉。
他刚刚已经用出了六成的力,清楚自己的水平,觉得对付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已经够了,应该能叫他知道轻重。
谁知自己客气,对方却不识好歹。看来是对他的捶打不够深刻。
“凭你这样的剑招,你想杀谁?”那个男人依旧轻蔑道,“一帮普通的学生而已,在温室里称王,就以为知道外面的风雨?简直不知天高地厚!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帮家伙。”
他再次出招。
这次不再单纯地使用刀鞘,而是不客气地拔出了刀刃,想直接给他个教训,以免他再烦人。
那肃杀的刀气横扫而去,什么暴雨梨花,都在刀光中骤歇停场。
残留的刀气抽打在他的胸口,一连三道,像是警告。江途再次被他打飞出去。
这一次他没有内力护体,被震得更加严重,直直飞出五米多远才稳住身形。
虽然依旧避开了致命伤,却非常不好受。
身体的伤痛情况比之前还重了几倍,全身的肌肉被残余的刀气刺激,像在忍受凌迟的痛苦。
江途用力地呼吸,血液再无法抑制地从嘴里流出,那模样,看起来连多动一下都是艰难。
非逼他下狠手。男人撇嘴,骂道:“废物,滚!我不会再留情第三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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