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君泽看苏锦言的目光,也不似以往那般掺杂着不该有的情绪了,只是平平淡淡的,仿佛她就是一个老友一般。
几人相识多年,自是不见外,刘君泽带着妻儿就暂住在齐州的顾府,因着是久久出嫁,二人离京之时,便准备了一份厚厚的添妆,苏锦言也给刘君泽的两个孩子准备了极是贵重的见面礼。
刘君泽一儿一女,大女儿叫宜宁,小儿子叫宜安,加上绍则,小宝倒是肩负起了带弟弟妹妹的活计。
小宝性子温和,几个孩子也喜欢跟他玩,宜安还小,绍则又对哥哥有几分敬重,偏只得宜宁天不怕地不怕的淘气,整日里撒泼耍赖的让小宝背着到处跑,玩得累得还得叫他哄着睡。
久久出嫁那日,便是小宝背着送上花轿的,眼见花轿离了家,姐姐成了他人妇,他这心里便很不好过。
宜宁年纪还小,也不懂得这些情绪,但见小宝伤心,也难得的没有闹他,只将自个私藏起来的窝丝糖都分给了他。
陈柔音也算是看着久久长大的,如今她出嫁,情绪也跟着有点波动,又想起将来宜宁也有这么一天,便更是提前伤心起来。
眼眸一抬,倒是见小宝跟宜宁两人要好得很,也不知怎的,就同苏锦言道:“我看宜宁倒是很喜欢元哥儿,要不然咱们结个儿女亲家得了,宜宁嫁到谁家我都不放心,交给你我是最放心不过的。”
苏锦言也为着久久出嫁眼红,冷不丁的却又叫陈柔音给逗笑了,指着两个孩子道:“小宝都这么大了,宜宁才多大,亏得这话你说得出。”
陈柔音嫁的是自个舅家,算得是极好的了,可刘家里头乱,她一样吃了不少委屈,但顾家却不一样了,秦子衡是个洁身自好的人,同苏锦言感情又深厚,后院里头自没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,这夫妻二人三观又正,几个孩子也教得极好,她再是放心不过了。
见苏锦言不甚赞同,连忙又道:“那则哥儿呢?则哥儿比宜宁小两岁,这总可以吧。”
女儿才那么丁点大,陈柔音便急赶急的要给她寻婆家了,不仅苏锦言觉得好笑,就是秦子衡同刘君泽也觉得无奈。
苏锦言一向主张自由恋爱,当然不会给儿子去包办婚姻,含糊其辞的就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,觉得陈柔音也就是一时兴起,过个几年,哪里还记得有这么桩事。
可陈柔音却是当了真的,在齐州住了些日子,临到头要回京了,还抓着苏锦言道:“不管怎么样,元哥儿和则哥儿你都要留一个给宜宁,要不然,我,我来抢亲。”
苏锦言被她闹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:“这都得多少年后的事儿,将来宜宁看不看得上这两兔崽子都难说。”
陈柔音见苏锦言还同她打马虎眼,索性也懒得同她说,把小宝唤到跟前来,就道:“你可记得,宜宁将来是要嫁到你们顾家来的,你不娶,则哥儿就得娶,你们兄弟两个可好好商量。”
小宝都已经十多岁了,早就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了,侧眸看得一眼瞪着眼儿看他的宜宁,面颊臊得通红的,可还是点点头:“知,知道了……”
半大的孩子,哪里知道什么,苏锦言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心里去,直到多年后,小宝凭着自己的本事,把吉祥居开到了京城,她这才晓得,这小子是当了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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