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开始暴躁,每次总会愤怒地在讯问椅上挣扎,怒骂他们。
可能是因为我是外国人,所以他们没有动刑,就用这种文明的方法一直折磨我。
在这个没有窗户逼仄狭窄的小房间里,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度过了好几天甚至几个月时间,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。
我困得抬不起眼皮,却又睡不着,脑袋像快要炸开一样嗡嗡作响,也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。
我很痛苦。
也很愤怒,憎恨,对宫正文恨之入骨。
也恨曹文怀、林洛水,还有白薇。
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,为什么不去找大使馆,为什么不来救我?
我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,是愤怒和怨恨让我仍保持一丝清醒,一丝希望,始终咬牙否定泰国警察的引导性问题。
因为我知道如果承认了,审讯录音和笔录会成为最直接的证据,到时候就算大使馆来了也救不了我。
泰国警察没辙了,大概是怕我突然猝死,他们终于停止了漫长的折磨,打开了讯问椅的锁,把我单独带到另一个同样逼仄狭窄的房间。
我一进门就扑在地上,沉沉睡了过去。
迷迷糊糊中,我被人踢醒,看到一个泰国警察站在我面前,说:班沙和他的手下都招了,一致指认是我主谋并指使他们恐吓及勒索BTT集团。
我顿时惊醒过来,然后看到了警察特意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,脸色颓丧的班沙正讲述我指使他们的经过。
我愤怒地从地上跳起来,揪着警察的衣领一遍遍地说不是我。
警察大声叫喊着推开我,然后门外又冲进来几个泰国警察,朝我抡起了警棍。
警察走后,我绝望地坐在地上,靠着墙壁发呆。
我输了。
也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输了。
因为钱。
在这之前我还以为自己只要够狠,就什么都不用怕,只要够狠,谁都奈何不了自己。
如今,我发现自己错了。
有钱才真的可以为所欲为。
班沙可能是被挨得住折磨,也有可能是又收了宫正文的钱。
总之,班沙认下来之后,最多做几年牢,而我则有可能会死。
但我没用后悔,不后悔拒绝宫正文的钱,更不后悔打他一拳。
而且,只要我能活着走出监狱,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他。
我一定要活下来。
那天后,警察又审问了我一次,但我依然坚决不承认。
后来警察就没再审过我,而是一直把我关进一个阴暗的小房间里,不让我跟外界有任何接触。
这期间,再没有任何人来看过我,包括白薇。
我也没能见到班沙,否则我会打死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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