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安阳县不大,但该有的娱乐设施一个不少,相对而言比起大城市的管理,这儿的酒吧更显鱼龙混杂,乱七八糟的人什么都有。
伏姣听着就是眉头一皱,“不许去,那里多危险你不知道?”
“但是那里给的钱多。”季庭寒转头继续写自己手下的习题,他似乎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整好自己的心绪,平静甚至近乎冷漠的理智,“我需要打工赚钱以支撑我的生活和学费。”
“大不了老子给你!”大男孩急躁地揉了揉头发,瞧着季庭寒是满脸的不赞同。
“这是施舍。”
其实季庭寒知道,如果这一刻自己真的答应了,大男孩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钱替他掏了,甚至解决他以后全部的花销……他知道按着自己追寻利益的性子应该答应,他可以伪装成不得不接受的模样,可以把这笔钱拿得更加心安理得,甚至让有几分傻气的大男孩产生更多的怜惜……
这些他都能做到,这是他伪装的本能。
可是在话语即将出口的时候,他却下意识地动了动舌头,说出了拒绝的回答。
“我接受你的喜欢,接受你的保护,但并不意味着我接受你的金钱。”季庭寒说话声很轻,“我不需要。”
伏姣看出了少年骨子里的坚定,他顿了顿,妥协道:“那行,晚上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还不待季庭寒回答,他连忙抢先:“不许拒绝,不然等等你连家门都别想出!”
“你……”
不知道为什么,大男孩嘴里的一句“家”让季庭寒心里颤了又颤,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,连最开始的心思也变得有些异样。
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一起去,季庭寒在酒吧里端酒打工,伏姣则是在卡座里等着。
果不其然,因为反派出色的容貌,他送酒期间那些乱七八糟的视线几乎没有停下过,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,或老或少,总是会被姝艳的容颜吸引,将自己稠密的视线黏在少年的身上,恍若附骨之蛆令人到处都不自在。
季庭寒不喜欢这种感觉,但他只能习惯,毕竟在这里卖出一瓶酒能拿到三百到八百的提成,那是他在蔬果店干一周才有的工资。
为了卖酒,季庭寒也会被客人围着劝着喝几杯,没一会儿白皙的脸上就染上了一层薄红,从眼尾一直蔓延到两颊和耳尖,被酒水浸润到唇愈发光泽透亮,像是被黑暗笼罩的精灵美人。
伏姣看得烦躁,他知道这些都是反派曾经经过的,甚至是在他没来之前,反派可能还遭遇过更加过分的对待……他努力忍耐着心里的愤愤,直到余光瞥见一只来自于男客人的咸猪手探着往季庭寒的后腰去……
“擦!动你马呢?”
暴躁的大男孩直接从卡座冲了出来,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直直矗在男客人身前,巧克力色的手紧紧攥住了蠢蠢欲动的咸猪手,力道之大有青筋绷出,语气满满都是明晃晃的威胁:“老子的人也是你能动的?”
“啊啊啊啊!”一阵杀猪般的嚎叫从客人嘴里响起,他倒抽着气手腕颤抖,眼里的下流很快就被恐惧代替:“不是、我不知道,你、你放开我……”
季庭寒抬手拉住了伏姣的衣服,小声道:“先放开吧。”他不愿在这把事情弄大,来这边喝酒的人虽然看着档次不高,但在安阳县里基本都是成帮结派的小组织,处于那种灰色地带的混混,没有正经工作,靠着放高利贷赚钱,或是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。
强龙压不过地头蛇,季庭寒知道大男孩不简单,可天高皇帝远,他孤身一人在安阳县,即使京市有再大的权利,短时间内却无法伸手到这边,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伏姣嗤笑一声松开了手,还不待走远,那客人倒是仰头嚷嚷道:“什么玩意儿,长这么副sao样子不就是出来卖的?卖什么酒,我看就是个鸭子!找个姘头还在这儿给老子摆谱……啊!”
一声尖叫后,男客人被伏姣抬脚踹进了卡座,大男孩的拳头夹着风,一下一下狠狠地往对方的颧骨上砸,与此同时这一片小地方升起了呼喊声与尖叫声。
两个小时后,伏姣和季庭寒是被齐岩从当地警局接走的。
两人做完笔录,一前一后上了亮眼的迈巴赫。
伏姣抿着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,他的眼尾、颧骨和唇角都青紫一片,配上俊美阳刚的面容,加之有种别样的脆弱感。
刚才打架的时候,即使季庭寒也误入了战场,但全程基本都是伏姣将人护着怀里,那些不长眼的拳头砸在了大男孩的后背上,此刻一放松下来倒是一抽一抽的疼。
季庭寒完好无损,他偏头看向伏姣,侧身离着对方又坐近了点儿,“疼吗?”
“不……嘶!”张嘴的动作拉扯到了嘴角的伤口,伏姣疼得表情一扭曲,立马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态。
——季庭寒心软了,甚至还有一股无处可撒的气,不是针对大男孩,而是源自于那些肮脏下流的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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