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能告诉我吗?"江雪问道,问出这话,她突然发现。这个已经和自己结婚几年的人,自己对他的过往,似乎并不怎么熟悉。
她真的,了解他很少。她只知道,他是一个孤儿,她只知道,他连本科都没考上。
她不知道,身为孤儿的他,曾经是怎么过来的。
她也不知道,她以前学习成绩很好,没考上大学,只不过是因为漏考了一天。
她突然想。以后,多了解一下面前的这个男人。
何金银笑了笑,说道:"以前,我也给夏嫣然画过画,当时想着,如果和她一起,以后和她的每一件小事,都用画给画下来。"
"比如第一次一起听歌,比如,第一次一起做摩天轮,比如,第一次一起看电影……"
"把做这些小事。我们在一起的模样,全部画下来,然后,存留到永远。"
"后来呢?"江雪抓着手里的画纸,有些紧张的问道。
"后来,我画了三张,拿着它们,在一个下雨天的晚上,去找夏嫣然,看到夏嫣然,和一个富二代坐在宝马车里。大雨,把那三张画给淋烂了。"
"那些烂掉的画纸,被我扔进了垃圾桶。从那以后,我就没画过画了!"
"其实以前,我也挺喜欢画画的!"
江雪默默的听着何金银的述说。
他只是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,但江雪,却听得有些揪心。
二人默然不语,一起站在那卧室外面的阳台。
阳台上,除了书桌之外,还有摇椅。
此刻,远处天边的夕阳下沉,给远方的大地染上了一层红晕。
那一刻,山脊被夕阳染红,大地仿若羞红了脸。微风吹拂,将江雪的长发拂掠而起。
两个人,默默的看着远处的日落。
江雪,躺在了其中一个摇椅上,喃喃道:"好美。"
"是啊,好美!"
"这个时候。某人,要不要过来一起听一首歌呢?"不知道脸庞是被夕阳染红,还是夕阳染红了她的脸,她的脸,被晕红笼罩。
何金银身体一颤,连忙说道:"某人是姓何吗?"
"不。姓傻,名瓜!"
"我就叫傻瓜!"何金银屁颠屁颠,走到了江雪的身边,看到江雪旁边,还有一个摇椅,躺了上去。
江雪感觉有些好笑。少有的开玩笑道:"你不是叫大傻瓜吗?怎么又叫傻瓜了?"
"雪姐,你说我叫什么,我就叫什么。"何金银咧嘴道。
江雪白了他一眼,真是傻乎乎的。
此刻,江雪已经拿出了手机,插上了耳机。
两个人,听着歌,看着夕阳下沉。
时光在这一刻静谧了下来…
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江雪突然说道:"何金银,你以后,继续画吧。"
"画画?"何金银问道。
"是的,不过,画里的女人,只能是我。"江雪说道。
"嗯。"
那一天,原本喜欢画画的何金银,在高中的那个雨夜,被雨淋湿了三张画,就不再画画的他,在那个黄昏下,开始继续画画。
那一天,他画的第一张画,是两个人,并肩躺在躺椅上,一起看着日落,一起听歌的模样。
画里的那个女人,她叫做江雪。
画里的那个男人,她叫他傻瓜。
当那画画好了以后,被那个叫做江雪的女人强势拿走了。
然后,她打开她那个以前藏秘密的抽屉,接着,把那两张画,一个木雕,锁在了里面。
锁好了以后,江雪说道:"余生,你画的画,能把这个抽屉,堆满吗?"
是否,当那些画,堆满抽屉的时候,也同时会堆满你的心呢?
"能。"何金银坚定道。
"好,那老了。到时候,我们坐在那躺椅上,看着日落,一张一张的看。"江雪点头。
"一言为定。"何金银开口。
"嗯,一言为定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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