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丛升抬眼看向房门,身体向后依靠在椅背,双腿微分,看起来极为威严。
“进来。”
房门打开,一名家将走入房内。
“小旗大人已经安然回营。”
老管家一愣,眼睛瞬间睁得老大,怎么也没想到那小子会如此轻易离开。
一丝温和笑意悄悄爬上余丛升脸颊。
“事情经过。”
家将低头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,说道刘卫民将几十名大将全都打倒在地,老管家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,讲到还要殴打杜松时,老管家差点背过气去,只是等刘卫民极其嚣张搬出锦衣卫,搬出万历帝时,老管家才稍微放了点心来。
“呵呵……哈哈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”
余丛升仰天大笑,前仰后合大笑,突然深深吸了口气,摇头叹气一声。
“小子……还嫌不够作死啊?”
“罢了……老夫陪你疯一把好了,希望莫要让老夫失望……”
余丛升轻轻摆了摆手,老管家、家将微微弓着身体退出房门,老管家眼中却是如此的复杂。
老管家离开了书房,还未回到前院,门房急匆匆跑来告知他,杜松杜太师前来拜访。
老管家又不得不急匆匆再次去寻余丛升,而此时余丛升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下。
“还以为杜老儿会不忿离去呢,呵呵……还是世俗之人呐……”
余丛升背着双手在前,老管家和一干家将跟随在后。
“打开中门!”
老管家忙上前,亲自打开中门,门缝逐渐大开,两总兵一内一外,一人手按刀柄,一人双手背在身后,两人皆冷冷注视对方。
“怎么?余老儿你自己怕死也就罢了,贵客上了门,你这混账老儿就是冷着脸待客?”
“杜蛮子登门,老夫若和颜悦色,岂不是在你眼中有了些卑躬屈膝?”
杜松手按刀柄,郑重点头。
“也还真是如此,老家伙可不多了,没想到啊……一胆小畏死老儿竟然也混到了总兵一职。”
“呵呵……没想到的事情多了,你杜蛮子今日不也被一小儿按着狠狠打了一顿?”
“呵呵……一群不懂事小娃打架罢了,还当老夫真会与一娃娃较真?”
余丛升让开道路,笑道:“这才是你杜蛮子该有的肚量,希望你能一直如此,那小子可是一直都令人头疼不已,但那小子有一个好处,就是你别招惹他,他就老实得紧。”
杜松大步走入门内,与余丛升并排着走向厅堂,边走边点头笑道:“那小子是名悍将,肯定也是个刺头,脾气比火药还要火爆。”
余丛升不置可否一笑,说道:“你若真当那小子只是个猛冲猛杀的蠢蛋,那你才是真正的蠢蛋!”
“对了,你手下将领是怎么个一回事儿?为何突然对那小子发难?”
杜松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还不是那小子的镇纸,陛下二十余年不理朝政,却给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旗下了道圣旨,还赐下御用镇纸,朝中众臣自是不满。”
余丛升点了点头,突然笑道:“这么说来你杜蛮子理亏在先,就不给些补偿?”
杜松眼珠子一瞪,胡子气得都翘了起来,怒哼道:“你这老儿还敢要补偿?你也不看看老子手下大将都成了啥模样!”
“哈哈……”
余丛升仰天大笑,指着杜松大笑道:“你这老儿也有今天?老子可还记得当年你是如何欺负老子的!”
杜松不由气哼道:“在陛下面前,你这不知羞臊老儿还敢与老子争锋,老夫又岂能轻饶了你!”
“呵呵……可那又如何,你这蛮子赢了老子又如何,不还是没能夺冠?”
“你还他娘的提起当年之事?若不是你这老儿奸诈,老子又怎能输给姓刘的莽夫?”
“欸欸~打不过就打不过,说这么多理由……”
“哼!”
不提当年事还好,一提当年事,杜松心下就是一阵恼怒。
大明武官不似文官需要一级一级科举上来,他们大多都是继承父辈武职,但是为了保证武将的能力不至于太过衰落,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由五军都督府举行考核,对即将继承父辈武职之人考核,而余丛升、杜松、刘綎三人正是同一年入京考核,那时万历帝还是上朝听政的时候。
三人当中余丛升武艺最是稀松,却凭借着滑头击败了众多对手,杜松、刘綎都是猛将,余丛升知道就算耍滑头也不可能赢,只是希望能体面些输掉,结果却被杜松揍得很是凄惨。
再结果……
有仇必报!
再再结果……
杜松输了个很是凄惨,被刘綎搓了又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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