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存的几名兄弟精神大振,随在陈三严身后,径直冲向心下大惊的周念庵,心中暗自恼怒,这么多人,怎么就还能让那包衣小子逃脱了?
周念庵躲在人后暴怒吼叫,他已经第五次被破空利箭生生逼退,眼见着身前兄弟一个个栽倒死去,心下更是有些后悔,他不该如此大意,不该仅仅只是带了这么点人。
又一兄弟惨叫被利箭射穿脖颈栽倒死去,周念庵心下大怒,却又无可奈何。
“走——”
怒吼喊出,周念庵一脸悲愤,左右闪躲向狭窄巷道深处逃去,而另一端黑衣贼人见他逃走,也果断放弃追杀,尖哨响起,不几息,人已经没了踪影。
陈三严喘着粗重呼吸,无力软倒在地,不一会就见一双大脚出现在眼前。
“刘兄弟,你……你也太好骗了吧?”
陈三严很想怒骂几声,可见到小豆芽丝毫不比他好了半分,胸前一刀已经斩开了他的衣襟,整个身体就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。
“兄弟这次栽了,怎么也没想到帮中兄弟会参与了此事!”
陈三严狠狠吐了口血痰,李三才是漕运总督,历来都是时不时打压一下漕帮,如今只要将那个贪官搞了下去,纵然自己做不了漕帮帮主、头领,他相信,有那人看顾,漕帮也绝对差不了多少,可怎么也没想到,结局竟是这般。
也不怪陈三严大意,他知道自己帮主历来都神秘无比,每次出现时都是以面具示人,整个漕帮上下也只有忠、义两堂堂主见过真容,更是不知他们背后还有一个名字——闻香教
本以为是自己帮中兄弟担心他出了意外,是前来相助的,谁料转过身时却被人捅了一刀,若非小九临死前拼命示警,背后那一刀纵然不是身死当场,他也绝对活不了。
陈三严、小豆芽被他们极为简单的一调虎离山之计耍了个团团转,带来的几十人也是死伤大半。
“陈兄弟……怎么办?你我都身受重伤,已经没法子再战了。”
小豆芽微微点头,入怀掏出一根飞天炮,犹豫片刻,最后还是将火折子凑了上去。
“砰!”
一道亮光冲天而起……
“教主!”
已经逃离到了一处豪宅的周念庵,屋内正坐着一群眉头紧皱汉子,周念庵尚未上前向儒雅文士礼拜,一名黑衣汉子猛然推开房门闯了进来。
众人心下一惊。
“教主,那些人……那些人在传讯!”
“什么?”
高大魁梧汉子大惊,看向同样一脸震惊的儒雅文士。
“大师兄,此地不宜久留,那该死的疯狗又要……又要……”
高大魁梧汉子最终也没将后面话语说了出来,但所有人却已经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。
周念庵一脸呆滞,惊愕道:“那……驸马府小子怎……怎能如此愚蠢……猖狂?”
“难道就不担心满朝文武大怒,难道他就不担心此时皇帝因怒病死?就不担心小皇帝登基后找他算账?”
众人一阵苦笑,可事实就摆在眼前。
矮胖汉子一抹脸上血水,恼怒道:“这种烂事是真他娘地没法子干了,一个小包衣奴才,怎地如此难搞?”
“大师兄,撤吧,再不撤,一旦那个驸马府混蛋大军围城,咱们可都得死在城里了!”
“是啊!大师兄,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!”
……
“啪!”
儒雅文士一脸愤怒,阴沉着脸更是一阵青一阵红,他也没想到仅仅只是两个无名小卒,用了这么久还是未能将他们生擒或杀死,如今更是进退两难。
“走!”
儒雅文士起身来到门外,看向天空已经黯淡了星点,深深吸了口气,再不作犹豫,大步走向府门外,一干人也紧随其后……
一道火箭冲天而起,几乎照亮了大半个通州城,二十里外皇庄,上千净军早已甲胄在身,默默跨马静等着前方司马礼军令。
“公公……”
监军赵义刚要开口,抬臂竖起的大手阻止了继续说下去。
司马礼没有理会赵义默默后退一步,眼睛只是盯着眼前黑洞洞的村口,不一会,数声马蹄声由远及近传入所有人耳中,手中战刀更加紧握。
“吁……”
锦衣卫千户崔应元猛然拉起战马,在皇庄村口打了数圈才将战马死死勒住,急匆匆跳下马来,正要不闻不顾闯入皇庄,脚步刚刚抬起,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要命的事情,忙向村口一裹着破旧被子斜躺依靠在粗壮木桩的老人躬身一礼。
“孙公公……”
依靠在木桩上的老人好像很是不耐烦摆了摆手,崔应元这才再次抱拳一礼后,大步走入皇庄……
https://jiwufengbao.com/book/6153/1632412_2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