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徽妍哭喊着就要上前,刘卫民大惊,忙上前一步将她死死抱在怀里。
“相公,你干嘛啊?呜呜……相公……”
“不哭,不哭……相公在呢……在呢……”
一阵低声劝慰,又向那群看过来不知所措的宦官轻轻挥了挥手,一名宦官上前,照着崔文升就是狠狠两个大嘴巴。
“带走!”
宦官一声令下,一群人一哄而上,这次不是拖着了,而是扛着大步离去。
他可以不理会崔文升呜咽哭嚎,但他不能不理会紧紧趴在怀里的小媳妇。
“赵义,送公主前去傅懿妃那里,小英儿陪着公主,暂时……”
“相公不要……妍儿不要……”朱徽妍可怜巴巴看着他。
刘卫民叹气一声。
“你现在情绪不稳,暂时先冷静冷静。”
“听话,相公先了解了解情况,妍儿年轻,岳母比妍儿更加伤心悲伤,更加需要照顾,妍儿也不想岳母悲伤过度病倒吧?”
“嗯。”
刘卫民为她擦拭着眼角泪珠,叹气道:“咱家不似平常百姓,岳父是大明皇帝,需要对亿万子民负责,岳父病逝,就如同整个天空都塌了,任何悲伤都失去了意义,现在最重要的是帝国的稳定,相公需要帮助你大兄顺利登位,需要协助他稳住帝国局势,妍儿是帝国的公主,可不能让相公太过担忧,相公会分心的。”
刘卫民蹲下身体,将朱徽妍拥在怀中。
“帮相公照顾好岳母,好不好?”
朱徽妍像是做错了的孩子。
“对不起……是妍儿不好……”
刘卫民站起身来,像是以往揉弄娃娃脑袋一般,甚至将她整齐的发髻弄乱了。
“妍儿已经做的很好了,岳母那里就交给妍儿了,至于……其他的事情让相公去做好了。”
刘卫民想了想,还是觉得有些事情不怎么放心,轻声说道:“没人会愿意如此,岳父的事情虽与一些人有些牵连,但……最终有些事情还是岳父自己的决定,相公知道妍儿伤心,不管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的稳定,还是为了家庭的和睦,妍儿都不要责怪他人,好不好?”
见她一脸犹豫,刘卫民再次轻声说道:“帝王之家与寻常百姓不同,少有人间温情,多是阴谋算计,相公是驸马,妍儿是公主,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多,做的太多,相公是混蛋了些,可妍儿见过相公太多过问皇爷爷、岳父的事情吗?”
“岳父不在了,岳母今后也只能依靠妍儿和相公,为了岳母今后,相公的今后,答应相公,好不好?”
他自己都感觉说的太多,在人前说这些话语更是不妥,但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细细交待一番,情势比人强,没法子的事情。
朱徽妍低头默默无语,就在他心下叹息连连再要劝说几句呢……
“妍儿听相公的……”
听了这话,他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来,又对着背着双枪的刘英儿细细嘱咐一番,这才让人护送着他们前往后宫。
眼看着她们离去,刘卫民反而没有急匆匆前往乾清宫,而是一屁股坐在石阶上,他冷静思索该在此时的动荡中扮演什么角色。
“刘驸马……”
刘卫民转身去看,正见一群文武大臣急匆匆走来,方从哲领着几人向自己走来,英国公张惟贤与身后一大群人只是看了一眼,甚至许多人连看一眼都无,急匆匆奔向乾清宫。
“方阁老,怎么老了这么多?”
这才几日,方从哲两鬓竟然一片雪白,脸色也苍白老态了许多,听了他的话语,方从哲嘴里一阵泛苦,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,跟在身后的亓诗教一脸急切开口。
“刘驸马,太子被李贵妃扣在了乾清宫,这可怎么办啊?”
刘卫民一愣,有些不解亓诗教话语是个什么意思,说道:“陛下病故,太子自然需要登基为帝,不在乾清宫又当在何处?”
方从哲一阵苦笑叹息,说道:“天无二日,国无二君,陛下病故,太子自然为我大明帝王,可是……李贵妃以为太子年幼,当与先帝之时一般,所以……”
应震性子比较急,大脚一跺地,恼怒道:“李贵妃以太子相挟,逼迫朝臣答应以太后之礼垂帘摄政!”
刘卫民一阵无语,看着一干急切五党之人,心下不住摇头叹息,感叹这些人自己争权夺利是把好手,真遇到生死危机,事关大局之时,他们还真是愚蠢的如同个小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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