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是娘亲不满一个‘沈秀儿’之名吧……”
“也或许……她也不满……为何只是个女娃……”
“于是就有了个‘允婻’之名。”
刘卫民饮着酒水,冷漠看着眼前身体不住颤抖女子,看着她眼中的挣扎。
“事情还没有结束,沈家没了媳妇,申家也没了闺女,脆弱的纽带没了,战争开始了,战争胜负且不论,沈家女却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异端,没爹疼,没娘爱,兄弟姐妹的欺辱谩骂,就这样慢慢长大……”
“或许……女娃也在忍受,也在期待,期待着一个脚踩五彩祥云,身披黄金战甲男子,脱离这个让人厌恶的家庭,或许……睡梦中亦含着泪珠……”
“可惜啊……”
“梦终究还是梦,残酷血腥的现实再次击碎了美好甜蜜的梦……”
“她嫁了个好人家,嫁给了江南大盐商江家,一个傻儿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
“傻儿就傻儿好了,结果仅半年,江家傻儿泛舟时,竟然落水……死了!”
“接着……又成了扬州大盐商黄家老爷子的小妾。”
刘卫民满面桃花看向魏忠贤。
“魏公公,你说奇怪不奇怪,黄家老爷子虽是古来稀,可这身体倍棒,偌大的年纪也还照样生娃,可自大娶了个小妾,没三月,又两腿一蹬……死了!”
“别……别说了……”
“求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看着两眼满是死气流淌着泪水,感受着手臂的紧张……
“唉……”
刘卫民不理会对面苍白灰败女子,而是反手握住湿腻腻的小手,看着朱徽妍神色紧皱,一脸苦笑。
“每次相公讲故事不是先苦后甜,这还没讲到后面呢……”
朱徽妍看向沈允婻,见她一脸泪水,很是犹豫。
“相公,妍儿怕!”
刘英儿默默拉着懵懂弟弟刘卫坤起身,背后两柄火枪也抽了出来,默默站在朱徽妍身后,小媳妇更加紧张。
刘卫民很是责怪看了小花木兰一眼,自己却温和一笑。
“莫怕,相公在呢,若是怕,就攥紧些相公手臂。”
“嗯……嗯。”
嘴里说着,眼睛却未曾移开沈允婻半分。刘卫民心下感叹连连,没想到小媳妇是如此敏感,竟然本能的猜测到了一些阴暗之事。
有些人外表很柔弱,内心却坚硬如顽石,有些人看起来硬的似石头,内心却柔软似棉花,刘卫民心很硬,至少在看到对面女子泪流满面时,依然坚硬若石。
魏忠贤越是听着刘卫民话语,对眼前女子越是诧异,阴暗的事情他见识多了,对此他并不会感受太多恐惧,而仅仅只是有些诧异,诧异一个女子竟然做下如此之事。
待小媳妇情绪稍微稳定,再次冷漠揭开沈允婻身上隐藏着的巨大伤口。
“连连殒命……一个年仅十六岁女……女人便有了克夫之名,安静的生活延续了一年,还别说,有些人就是天生奇才,凭借着两位前夫遗留下来的些许钱财,竟然意外的击败了她的亲生父亲,一举拿下了十万两盐巴生意,通过申、江、黄三家,竟然只一日就拿到十万两的现银,击败了自己生父,击败了沈家,仅此次获胜,这个女人净得利两万两。”
“后来的事情更有趣了,这个女人竟然又突然冒出来个相公,一个落魄秀才抱着个娃娃,毫无征兆的冒了出来。”
“这下可就热闹了,可谓是大乱斗,至于最后四家是如何解决的,他人就不得而知了,只不过申家最倒霉,万贯家资一日散尽,江家、黄家取回了女人的房产、田产……还有本该女人获得的两万两,沈家呢……得了个没活过一月的娃娃……和一个自此成了不是妓子盛似妓子的大掌柜,自此……”
“不听不听!”
“相公,这个故事不好听!”
“不好听?”
“嗯!不好听!”
“这样啊……要不相公稍微改一下结尾如何?”
“……”
“嗯……这个女人图谋不轨,接触我大明帝国憨傻驸马的四弟,欲要阴害憨傻驸马,结果这个傻得冒泡驸马一时没把握住,被心爱小公主说的故事结尾不满意,决定让她成为驸马府女管事,女嬷嬷,想如何就如何的女嬷嬷。”
刘卫民一脸讨好问道:“怎么样,我心爱的小公主殿下,这样的结局可还满意?”
朱徽妍傻眼了,她哪里会想到刘卫民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语,不仅仅是她傻眼,屋内所有人都傻眼了,尤其是魏忠贤更是忍不住开口。
“驸马……驸马爷,您不会是认真的……认真的吧?”
刘卫民挠了挠头,很是认真想了下,说道:“本驸马可谓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,与那女子……也算是半斤八两吧,反正都是令人厌恶之人,或许能碰撞出火花也不一定呢,让她去江南,好好为老子卖命、赚钱,好像也没啥不妥的吧?”
“这个么……驸马爷,此女可……可危险着呢……您就不怕……不怕……”
“怕?”
“怕他给本驸马吃毒药?还是她敢吞了本驸马钱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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