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卫民不知道东林党是如何商议的,只知道第二日朝廷就定下辽东两位督师,叶向高的弟子王化贞为辽东经略使,孙承宗为辽东巡抚,第三日,王化贞、孙承宗各领几十人冒着风雪前往山海关。
当辽东人事确定后,熊廷弼、袁应泰就已经成了刘卫民与东林党的牺牲品,后世无论对两人如何评价,刘卫民都认为两人该死,且不论胜负如何,仅朝廷如此困境下,两人还相互争斗不休,就凭此一点,他们就是该死。
不知道东林党私下里会如何商议,会如何的内部争吵不休,但他知道,辽东今后三五年的结果已经出来了,也基本达到了自己预定目标,一次性抽空了沈辽之地百姓,在这场与建州贼隔空无形争斗中,自己第一次真正搬回了一局。
宁德驸马府一扫往日阴郁,也不时会有了小宫女冲入雪中,堆起了大头娃娃来,只是他没想到,魏忠贤竟然一脸肉疼给他送来五十万两银钱。
魏忠贤坐在厅阁里,手里抱着个暖炉,看着院中漫天飞雪,一群小宫女、小宦官叽叽喳喳堆着雪人,摇头苦笑。
“咱家入宫也有了些年头,也就驸马爷待他们真的宽厚,能在驸马爷府中当差,也是他们的福分。”
刘卫民伸着筷子夹了些羊肉丢进火锅里,笑道:“本驸马更愿意与一些娃娃们待在一起,没有诸多你来我往的算计,心神轻松!”
魏忠贤不由点头,说道:“驸马爷说的是,但这也只是在驸马爷府中,宫内可不是这般情景。”
“驸马爷,几十万百姓的安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,此时又是大雪纷飞之时,该如何安置?”
刘卫民从火锅里夹了些萝卜、白菜放进小碗里,一边吃着一边笑道:“一方有难八方支援,明日就会有告示贴满全城,试试百姓能否捐献些衣物啥的,至于行走……此时正是大雪之时,爬犁还是不错的。”
魏忠贤饮下一杯酒水,想着眼前之人名声就是一阵头疼,叹气道:“驸马爷,您在北京城张贴告示,那能成吗?”
刘卫民眉头皱起,认真想了想,摇头说道:“估摸着是不成的,本驸马名声太臭了点,咱不成,不是还有北京城大大小小无数官吏嘛,他们总不会拒绝锣鼓震天吧?刘某还就不信了,一大群敲锣打鼓登门讨要些破旧衣服,还能不给些?还要不要脸面了?”
“有这些官吏们带头,再加上净军提刀跨马,一一给北京城店家们送去冬日问候,还能不给些?这些人带头,应该会有些富户送两件破烂玩意了吧?”
刘卫民掰着手指计算。
“皇庄所有民户、登莱百姓……反正冬天都是躲屋里猫冬,本驸马又是免了他们税赋,又是减了租子,爷困难了,总得给些支持吧?”
“再加上净军不穿的衣物,皇宫内宫女们的破烂玩意,整巴整巴也差不多够了。”
听着他这么一计算,魏忠贤沉默思索片刻,微微点头,说道:“辽东本就苦寒,百姓自身也有些厚实冬衣,加上驸马爷的,也算是够了,可安排到哪里啊?”
刘卫民目光闪动,说道:“复州、金州可以安排些,朝鲜也分担些,剩下的则送去江南,直接送去小琉球、琼州。”
魏忠贤眉头紧皱,犹豫着说道:“驸马爷将人安排在复州、金州没问题,用船只送去小琉球、琼州也没问题,可朝鲜……是不是有些不妥?”
刘卫民看着魏忠贤一阵担忧不解,对此时的朝鲜更是不屑。
“朝鲜李珲不喜又如何,我大明耗费五百万两助朝鲜剿灭倭寇,朝鲜又待我大明如何?”
“且不说我军助朝鲜剿灭倭寇时,朝鲜拒绝为我大明将士提供粮食,每每以言语侮辱我军将士,就是萨尔浒时朝鲜作为,本驸马就是占了他们的田地又如何?”
“再说了,李珲还能不能活过一两年都是个问题,不过……越是这种叔侄相争,越是这种臣强君弱、四面皆敌、地位不保之时,越是得利最大之时!”
魏忠贤不由一阵苦笑,对李珲的事情,他所知还算颇多。魏忠贤入宫时,也正是倭寇侵入朝鲜之时,正是李珲展头露角之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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