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得好死——”
魏忠贤阴冷目瞳更甚三分,下一刻却突然灿烂若春,嘴角上翘弧度愈来愈大……
“呵呵……哈哈……”
“不得好死?”
“哈哈……哈哈……”
“是不得好死——”
魏忠贤突然暴吼,指着熊廷弼怒吼。
“你他娘地活该被千刀万剐——”
“萨尔浒战败,陛下不追究过失……八个月……八个月你们做了什么?!”
“除了你来我往的谩骂争吵……除了让整个辽东无数将勇无所适从……你们八个月做了什么?!”
“刘驸马一战杀敌数千,你们杀敌几何?!”
“刘驸马为了你们的无能,为了稳妥,欲调刘卫山、刘卫海两位将军前去复州、镇江……”
“为何?”
“还不是你们的无能——”
“结果如何?”
“结果就是你们调刘卫山、刘卫海前去鸦鹘关——”
“结果就是你们想害死为我大明拼死杀敌忠国将勇——”
魏忠贤暴怒,手指一一指向跪地不敢抬头将勇。
“你们够混账的啊?!”
“驸马爷不与你们一般见识,连日连夜,不吃不睡准备物资,准备夺回鸦鹘关,强迫建州贼不敢异动,你们一群混账倒是有本事?!”
“对外杀敌没见你们奋勇厮杀,抢起自己人来,却是人人奋勇向前——”
魏忠贤大怒,猛然拔出天子剑往他们面前一扔。
“砰!”
“天子剑就在你们面前!来来……让咱家看看,你们有几个敢不遵令造反的?!”
“……”
看着身体更加低伏颤抖一群将领,魏忠贤嘴角上扬不屑。
“陛下不治罪已是莫大恩宠,还他娘地不知感恩,你们还要继续违抗陛下旨意吗?”
“末将(臣)领旨!”
魏忠贤一阵愤怒训斥,无人敢再有任何疑义,只得低头认错。
“哼!”
魏忠贤低身收起天子剑,冷冷看向脸色苍白的熊廷弼、已经昏死的袁应泰。
“八个月,八个月毫无任何建树,辽东侧翼叶赫部没了,辽东犄角开原、铁岭没了……八个月除了谩骂争吵,屁事儿没办成,抢了刘驸马军资粮饷,还敢以整个辽东挟持朝廷……”
“你死有余辜!”
“不顾大局,你死有余辜!”
魏忠贤深深吸了口气,强压下胸中怒火,袁应泰他管不到,那是东林党之人,可眼前之人既然拜在了自己门下,竟然还不遵号令,竟然敢违背自己意志,若不杀鸡儆猴,以后还如何让他人遵令行事?心下隐隐察觉与宁德驸马府未来的竞争关系,知道自己该如何获得自己班底,对于熊廷弼的背叛更加愤怒,杀心更加炽烈,若非如此,也不会坐视刘卫民将他调去沈阳而无动于衷。
强压下怒火,魏忠贤不平不淡看着头颅也低垂了下来的熊廷弼。
“自己的意气行事造成的过失自己承担,沈阳你是去也得去,不去也得去,为国尽忠,家人可活,不去,你之家人皆死!”
魏忠贤一甩衣袖就要大步离开,脚步骤然一顿,向王化贞、孙承宗一拱手。
“咱家有些失态了,辽东军事上以两位大人为主,咱家此次只是安置数十万沈辽百姓,还望两位大人莫怪。”
一干将领被魏忠贤骂了个狗血喷头,看着一干跪地将勇,王化贞、孙承宗两人心下轻松了许多,齐齐抱拳。
“魏公公多虑了,我等亦全力协助沈辽百姓撤离。”
魏忠贤点了点头,说道:“咱家还要去北城一趟,就不打扰了两位大人军议。”
魏忠贤抱拳拱手,王化贞、孙承宗齐齐抱拳还礼,直到魏忠贤退出房门,两人才直起身来。
不管双方是如何的敌对看不上,在此事上双方各有利弊,也不愿在礼仪上有了亏损。
魏忠贤开口东城,屋内所有人就知道他要前去何处。朝廷命令下达后,刘卫山、刘卫海不得不带着仅剩下的两千军卒撤入关内,但随着事态发展,撤离了山海关后,再次停住脚步,他们要等待北京城押送前来的避寒衣物,护送数十万百姓离开沈辽危地。
魏忠贤离开了议事厅堂,王化贞、孙承宗相视一眼,齐齐坐下。
王化贞开口说道:“诸将可还对朝廷有怨言、异议?”
众将心下一阵苦涩,齐齐抱拳。
“末将(属下)不敢!”
“我等遵令!”
看着一干将领低头,两人都未再看向熊廷弼、袁应泰,所有人都知道,两人最后结果是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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