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天宇点了点头,又说道:“一会儿朕会将旨意颁布下去,你且回府好生歇着,切不可再惹事了,你可清楚?”
苏晚卿内心暗暗撇了撇嘴,她根本没惹事好吧,是事儿非要找上她。但是如今皇上一副明摆着站在她那边的态度,倒是让苏晚卿有些意料之外。虽然不知道皇上想的是什么,不过这对她来说并非坏事,她也不会想太多。
这般想着,苏晚卿点了点头,老实的回应道:“只要旁人不找晚卿麻烦,晚卿自然不会惹事儿,请皇上放心吧。”
裴天宇几乎又想笑了,这小妮子,怎么也不愿意自己吃亏。他都如此这般了,她嘴上还得逞一下能。但裴天宇偏生又责怪不起她来,反而,还怪喜欢她的性子。
这也不奇怪,裴天宇作为一国之君,身边的人,哪一位不是对他阿谀奉承的?他似乎已经很久,都没有听过这种真心话了。因而此刻苏晚卿敢说出来,倒是正好中了他的胃口。
裴天宇看着微微低头,全程与裴谦无交流的苏晚卿,眼中忽然划过了一丝异色。他忽然笑着开口道:“晚卿,你似乎很快就要及笄了?到时候,可就要准备与朕皇儿的婚事了。”
裴谦抬起头来,看了一眼裴天宇,又低下了头,始终没出声。
苏晚卿则看着裴天宇,此刻她发现裴天宇的眼中似乎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芒,她都怀疑是否是自己看错了。
她选择避重就轻道:“是的皇上,晚卿的确准备及笄了。”
皇上却不肯放过她,又问道:“怎么,莫非晚卿不喜欢朕的二皇儿?”
苏晚卿看了裴谦一眼,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,好半天,她才终于憋出了几个字:“还行吧。”
裴天宇又一次破功了,他哈哈大笑着,仿佛被点了笑穴一般。
裴天宇的纵情大笑让一旁的裴谦惊着了,他多久没看到自家的父皇笑得这么欢快过了?况且,还是因为这个苏晚卿,父皇才笑得这般开心,真是不可思议。
但是,听到苏晚卿当着皇上的面说对自己的喜欢只是还行的程度,裴谦的心里又涌起了一些不太愉悦的情绪。苏晚卿这话是什么意思?之前追他明明追得要死要活的,如今却对父皇说出这般的话,考虑过他的情绪吗?
裴谦虽然不喜欢苏晚卿,但任何一个男人,在听到一个曾经疯狂求爱自己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,心中都会不开心的。
苏晚卿瞄了一眼裴谦,发现他的神情有些阴郁,心中不禁冷笑。男人,都是如此,就是贱!她不会再配合这个赔钱货演戏了,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跟宫中之人有过多的牵扯了,况且裴谦可不是她的菜。
这婚事,是必须要解除的!
一旁的裴天宇笑够了,挑起眉看着苏晚卿道:“哦?只是还好吗?朕可是听说之前,你追朕的二皇儿追得那可叫一个天崩地裂,怎么如今就变了?”
一旁的裴谦听到自家父皇这么说,眉宇间的阴郁消散了不少。看来父皇也知道苏晚卿的德行,他就不担心了。
而反观苏晚卿则一头的黑线,什么叫做天崩地裂?皇上,成语是这么用的么?她瞧着不太合适吧。苏晚卿毕竟不是之前的苏晚卿,虽然之前的苏晚卿的确追裴
谦追得……天崩地裂,但那也不是她!这个锅她不想背!
苏晚卿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,还是回应道:“回禀皇上,当年的晚卿年少轻狂,不懂事,让皇上见笑了。现在晚卿已经成长了,不再是当年那个晚卿了,自然做事便知道分寸了。”
裴天宇虽然觉得很奇怪,但他阅人无数,怎会看不出来,苏晚卿嘴上说着还好,眼中对于谦儿却无半分的情意,怎会像民间所说的,对谦儿爱得如痴如醉?
他又看向裴谦道:“谦儿,你呢,你对晚卿的感觉如何?”
裴谦没料到自己的父皇这般赤果果的问了出来,他总不能直接说不喜欢苏晚卿吧,毕竟,她的身份还是他的未婚妻,又是丞相府的嫡女,他不能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吧?
因此,裴谦憋了半天,也憋出了几个字:“还行吧……”
裴天宇却不笑了,他狠狠瞪了裴谦一眼道:“朕以前怎么教导你们的?喜欢便是喜欢,不喜欢便是不喜欢,还行吧是什么东西?你一个大男人,怎能像个女儿家一般,如此扭扭捏捏,说出去,也不怕被人看了皇家的笑话!”
裴谦的俊脸一下子耷拉下来了,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如此大?方才苏晚卿说这几个字,您明明还很开心,怎么到他这儿就行不通了?
但是,父皇的威严摆在那里,裴谦还是老老实实的低下头,恭声道:“是儿臣错了,儿臣不该如此。虽然很对不起晚卿,但儿臣的确不喜欢她!望父皇明察!”
裴天宇的眉毛挑的更高了,他又看向苏晚卿道:“谦儿说不喜欢你,你有何看法?”
看着裴天宇眼中如看好戏般的眼神,苏晚卿已经忍不住要翻白眼了。她还能说什么?且不说她对裴谦如何,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喜欢她,也太过分了吧?她不管如何,也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。虽然说是大庭广众,也不过他们三个人。
想了想,苏晚卿还是回答道:“回禀皇上,晚卿没什么看法,既然郎无情妾无意,何不取消了晚卿和二皇子的婚事呢?”
话一出,父子俩都齐刷刷的看向她,裴谦的眼中犹带着不可置信。这个女人疯了?居然提出要跟他解除婚约,她可知道,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排着队想要嫁给他,她却想放弃二皇子妃这个尊贵的地位。难不成,是恼羞成怒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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