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卿闻言瞪了裴修一眼,没好气的说道:“看什么看,看到你那张脸,我就觉得更生气。你之前听我这么夸奖你,你心里是不是可得意了?肯定在嘲笑我吧?啊?”
裴修这个时候哪里敢再火上浇油,虽然当时他作为夙夜时,听苏晚卿一直维护着自己,心里的确很高兴,也很欣慰。但现在晚晚还在气头上,自己哪能将真实的情绪表达出来。若他真这样做了,只怕晚晚以后都不愿意理他了。
想到这里,裴修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,他绝对没办法接受晚晚这般对自己。否则,自己一定会疯掉的。
因此,裴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:“晚晚,怎么会呢,你夸我,我的确很高兴啦……但是我怎么会嘲笑你呢,我爱你都来不及……”
苏晚卿看着裴修可怜兮兮的神情,却丝毫不为所动。她现在是知道了,这男人,根本就不像表面一般温润无害,心里一直藏着一只大狐狸呢。她可不知道,自己什么时候又要上当受骗了。想到这里,苏晚卿就觉得气恼得不行。
若非今天自己遭遇了不测,只怕是裴修也不会显出自己真实的实力,更不会让她知道,他的腿脚根本没有问题,而且武功还那么的高强。
更重要的是,他还露出了自己隐藏了许久的另一层身份。苏晚卿忽然有了一丝庆幸,自己虽然受了伤,但裴修的身份也浮出了水面,她也不算吃亏。
但是那个黑衣人,苏晚卿想到那个狠辣无比的眼神,神色微微严肃起来。这个男人,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他并非天离国之人,接下来,必须查出来,他究竟是跟谁进来的。虽然之前有一个怀疑的对象,但她并未证实,所以,此刻还不能轻易下结论。
更重要的是,裴修那个独一无二的银色面具,只怕是他的身份根本遮不住。那黑衣人,日后必定会知道关于裴修的种种。他与裴修的一番打斗,自然也摸清了裴修的实力。若到时候,他将这些事情都抖了出来,那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不过,自己为何要理这些事情?若非因为裴修欺骗了她,她至今还蒙在鼓里呢。苏晚卿思索到这里,又狠狠地瞪了裴修一眼。
裴修看着还在闹别扭的苏晚卿,心里也清楚,这丫头,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原谅自己了。毕竟,如今是自己有错在先,他也说不得什么。
裴修伸出手,轻轻的裹住了苏晚卿的小手,苏晚卿反应过来,立刻用力甩开了他的手。裴修没有放弃,又伸手去重新握住苏晚卿的小手,但仍然三番四次的被苏晚卿狠狠地甩开。
裴修叹了一口气,也不着恼,而是开口道:“晚晚,你知道我当初为何会选择这般做吗?”
苏晚卿将头偏到一边,气呼呼的说道:“我怎么知道你。”
裴修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开口道:“在我小的时候,大概三四岁吧,我的父皇和我的母妃很是恩爱。那时候在我的眼里,我的母妃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善良的女子,她漂亮又温柔,对我总是满满的关怀和爱护,从未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不好。她与父皇也是如此,两个人之间从未吵过架,母妃也从未与父皇红过脸。他们二人相亲相爱,犹如神仙眷侣一般。那时候的我以为,这世界上,再也没有比我父皇和母妃更恩爱的人了。”
苏晚卿静静地听着,没有出声打断。她发现裴修的眼里已经满是回忆,她知道,裴修的母后,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。除此之外,她对于他的母妃,倒是一窍不通。
裴修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我原本以为,这幸福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。但没想到,在我六岁那一年,母妃忽然毫无预兆的病倒了,那时候父皇很着急,将天离国所有最好的太医都请了来,给母妃看病。但母妃依然缠绵病榻,终日只能躺在床上,神色总是十分苍白,看起来很虚弱,她在床上躺了大半年,就这样撒手人寰了。父皇很是悲痛,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他都无法缓和过来,而那时候的我,根本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“直到后来,我长大了,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。太后当年一直不赞成父皇和我的母妃在一起。父皇遇到母妃,是在他还是一位皇子时,外出体察民情时相遇的,我的母妃不过是一个富贾人家的商女,而父皇却已经是太子。二人的身份差距悬殊,但他们却相爱了,甚至当初父皇为了将母妃娶回去,还威胁了太后,若她不同意,自己便不当这个太子。所以太后最后妥协了,但她
却一直不喜我的母妃。在我四岁时,太后为父皇招了很多秀女想为他选妃,开枝散叶。这其中,就有现在的皇后,以及阮贵妃。”
裴修说到这里,神色渐渐冷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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