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东西,先替她将头发挽起来,这才又将药膏敷到她颈脖上。
脖子上留了很大一片青紫,白日的时候还不太明显,到得这会,便是光亮不够,却也骇人得狠。
秦子衡眼眸眯了眯,拇指在於痕处划过,到底什么都没说,只又取了一条干净的宽布条来给她围上,以防夜里睡觉的时候蹭得到处都是。
那药膏是从赵二爷那拿了药,自个细细磨成粉的,又加了些水上锅蒸的。
虽是黑漆漆的,不过敷在脖子上,确实舒缓很多。
苏锦言摸了摸脖子,侧眸瞧见秦子衡一派认真的模样,忍了忍还是开口道:“相公,你对别人也这么好吗?”
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。
秦子衡也不搭她,只细细的将布条整理好,这才道:“我看你是不说话心里不舒服。”
苏锦言撇了撇嘴,她还真是忍不住。
秦子衡也没理她,起身将两只碗都送出去,过得片刻回屋,见苏锦言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,便道:“睡多了?”
苏锦言点头。
秦子衡一时间又没了话,只脱了鞋子一道陪她坐着。
屋内那盏本就不甚光亮的油灯已经燃尽了灯芯,闪得两下,便彻底熄灭。
屋内顿时一片漆黑。
两人就这么干坐着,静悄悄的,一个想说话得忍着,一个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苏锦言往秦子衡那儿挪了挪,将脑袋靠在他肩头上。
秦子衡身子虽有一僵,可到底没将苏锦言推开。
时间一点点的过去,苏锦言坐得腿都发麻了,见秦子衡还不晓得说两句话缓解缓解气氛,当下再没忍住,开口就道:“相公,你说的求子,是认真的吗?”
秦子衡也没想到苏锦言忍了半天,忽然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,猛的被自个的口水呛得咳嗽连连。
苏锦言见他这模样,顿时又忍不住捂嘴笑起来,把外裳脱了往被子上头一裹,人便缩到被窝里头去了。
秦子衡被自个的口水呛得脸色通红的,好半天才缓过气来,一转头见始作俑者已经躺得好好的,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的。
他也不答苏锦言,只跟着躺下来,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,轻拍两下:“睡吧。”
是认真的也好,是虚假的也罢,其实连他自个都不太清楚。
又何来的答案。
许是喉咙敷了药膏没那么疼了,也许是真是困了,苏锦言轻轻应得一声,便闭上眼睛,困意渐渐袭来。
她抱住秦子衡的手臂,含糊不清的呢喃一句:“相公,你不要对我太好了,不然以后我会舍不得离开你的。”
秦子衡一怔,半响都没出声,直到苏锦言彻底睡了过去,这才轻声道:“那就不要离开了。”
说完他自个又是一怔,抿了抿唇,心中无端掀起波澜,过得许久才又平复开来。
屋内黑漆漆的一片,也静悄悄的,只得听得一阵匀长的呼吸声。
秦子衡长叹一声,却什么都不再说,可心思却越发复杂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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