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首领没有注意到阚石的表情,此刻,她被那幅《猛虎下山图》吸引了注意力。她爱不释手捧起石板画,口中啧啧有声,眼光流露出的都是欣赏。
良久,她才依依不舍地移开目光,望向阚石,用温和的口吻说道:“谢谢你,尊贵的客人,这是我见过画的最好的猛虎,你能把它留在我的部落吗?”
“大首领,这幅画本来就是送给大巫的,您不用客气。我和大巫是朋友。”阚石礼貌地回答。
“朋友,好,好,好。”蝉的丑脸笑得绽开了花,看向陶臼的眼神里露出来欣慰的神情,她伸手摸摸陶臼的头,说道:“臼,你去姆妈的卧室,把玉鹰取来。”
“姆妈,”陶臼有诧异,见蝉点点头,还是听话的起身离去。
蝉望着陶臼离开的背影,慢慢收回目光,看向阚石,轻叹一声说道:“贵客,不怕你笑话,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孤僻的性子,我呢平时也很忙,顾不上这孩子。今天难得看见他这么高兴,我这心里啊也很开心,谢谢你!”
阚石有点摸不着头脑,本能地回答:“没什么,大首领,臼人很不错,我也当他是朋友,只是您是臼的……?”
蝉的神色一愔,丑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,半晌才说:“臼啊,他是我哥的孩子,他的父亲犯了罪,被处死了,所以,这孩子心中一直有个结……算了,不说了,对了,贵客是坐船来的吧,我刚刚去看了你们的船,很了不起,你们从哪里来,是来贸易的吗?”
阚石也不好继续追问,一旁的小枫在这里就是聋子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和蝉用鸟语叽叽喳喳,一脸的蒙圈。阚石拉起小枫的手,笑着对蝉说:“大首领,不怕您笑话,这次我们出来贸易倒是其次,主要是陪着我的妻子出来看看外面世界。”
“妻子?她不是女巫吗。你难道不是巫?”蝉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“哦,难道你们这里巫不可以结婚?”阚石反问。
“巫不行,不然怎么勾通天地。你们不守这个规矩吗?”蝉首领神情很笃定,不容质疑。
“哦,大首领,我们那里巫都可以结婚生子,规矩不一样。您看,北方的部落都是男人当酋长,大首领,您是位女酋长,我就觉得没什么问题。习俗不一样嘛,您说呢?”
“哈哈,贵客,你可讲错了。我们这里男的女的都能当酋长,但大多数是女酋长,只有一些外迁来的部落倒是男酋长。”
这时候,陶臼从屋外走了进来,他捧着个漆盒恭敬地交给蝉,蝉接过漆盒,放上大腿上。蝉首领侧身向陶臼轻声地说了什么,陶臼听了后似乎很激动,跟蝉首领争执起来。
蝉首领制止住陶臼,先对阚石抱歉地说了声,然后拉着陶臼进了旁边的房间。
看到这一幕变化,阚石和小枫有点搞不清状况,两人莫名其妙地留在大厅,侍女们倒是不停地端上来水果和茶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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