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后面的余桂枢却是再也忍受不住,他从王府人群里面跳将出来,对着梁王大声的说道:“梁王,你身负皇朝血脉,上跪太祖,下跪圣上,如此流贼,岂能让你下跪,让天下人耻笑我大荆朝乎。”
又是对着刘清大声的骂道:“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,你自今天得志,他日必有你后悔的那一天,希望你等速速悔改,免得天兵一至,当后悔莫及。”
这个余桂枢端的是能言会道,更是有着不屈的神色,在那里表现出来了他所希望能够的气节。
就连梁王也是一脸的敬佩之色,更不用说那底下的一众梁王府大小官吏了,就连定虏营的士兵们,此刻竟然是有了那么一丝的羞愧之色,毕竟他们当中很多人是京营降兵。
但是,就在这个时候,突然就是一声的巨响。
只见到还在那里大声疾呼的余桂枢,突然身上爆发出来了万千的血滴,他的身体上面被那血液染红,有着一个巨大的洞在那个上面,仿佛穿透灵魂,他呆呆的看着前面。
这是火铳造成的,只是见到宋大贵一手拿着火铳,一手却是刚刚的放下,骂道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也敢跟我家将军这么说话,告诉你,顺将军者昌,逆将军者亡。”
这一下,所有人的梁王府的人,都是立刻被吓住。
而宋大贵此刻却是大步下马,走进梁王府官吏里面,踹倒了几个官吏模样的人,大声的说道:“怎么,还有聒噪的么,都给爷爷跪下。”
看到有那犹豫的,宋大贵上去就是一刀,白刀子进去,红刀子进去,惨叫之声四起,那个人的被砍了个半死,在那里痛苦哀嚎打滚。
在屠刀面前,任何的东西,突然都是不堪一击,除非是那种真豪杰,真英雄,真壮士,但是很显然,这些王府的官吏显然不是这样的人。
几千年的历史,能够真正的直面死亡的人,又有几个。
所以,这些人看到那把滴血的刀,都是一个个跪下了,有那胆小的都是,吓的趴在了地上。此刻的梁王周成纯再也顾不得什么了,他也是一下子就是跪倒在刘清马前。
此刻,梁王周成纯,大声的哭喊道:“大王饶我的这一命吧,我愿意拿金山银海来换啊,大王……”
刘清却是笑了一下,刚才的一切,都是他指使的。
要不然一向胆子不大的宋大贵怎么敢干这样的事,他尤其对于那些聒噪不已的儒生很反感,要是对方有那么点真本事也行,但是看到这个烽火连天的世间,也就能够知道这些人所谓的道德是什么了。
所谓`,皇帝与士大夫治天下,非与百姓治天下。
刘清真正的百姓出身,偏偏就不信这个邪,你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么,还好意思指责我什么,不服,你就等着去死呗。
没有享受权利,就没有所谓义务,刘清一点不觉的这么羞辱一个藩王有什么不对。
所以,对于那些想靠着这些表现自己的人,刘清已经是暗暗下定了决心,给他们表现到底的机会,谁怕谁啊,这个乱世,有刀就是王,还怕找不到几个读书认字的人不成。
不过,当听到梁王周成纯哭喊的时候,他低头一看,看到这位大荆朝的王爷跪在自己的面前,一种虚荣感油然而生,这可是龙子龙孙啊,怎么样,如今还是要跪在自己面前。
刘清轻轻的“哼”了一声,对着周成纯说道:“好了,起来吧,梁王,还不带我们进去看看。”
梁王周成纯看到这个样子,连忙的起身,就要引着进去。
“牵马啊。”在刘清后面的皮里针也是这么的嘲弄的道。
听到这句话,梁王周成纯的身形顿一下,但是旋即他的目光就看到了余桂枢那死去的躯体,当然还有在王府官吏里面的宋大贵那黝黑的火铳,看到这里,他的身体颤抖。
他回头,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,说道:“罪王遵命。”
说完,他就是给刘清牵上了马,缓步的迈进了梁王府。
一众的王府官吏,还有在院子里面的下人们,看到了这个情景,都是忍不住的哭泣了起来,但定虏营的士兵们却是个个的一脸兴奋。
这藩王牵马,在这大荆朝,还真的是独一份啊。
来自底层的人们,还认这,看到高高在上的刘清,再看着给刘清牵马的梁王,所有的定虏营士兵,都是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陶醉,是一种快慰感。
那些定虏营的百户千户们,也是放声的大笑,浑然不顾这些梁王府里面的人哭泣之声。
宋大贵更是走到一个官吏面前,拿着火铳对着他的头说道:“怎么,梁王给我家将军牵马,你还不高兴怎么的?给老子笑。”
这个时候,又是一个官吏起来,骂道:“贼寇,尔等……”
“你烦不烦啊。”还不待宋大贵出手,王横就是一长刀给他劈了,骂道:“老子当年吃不饱饭,也不见你们这些王八蛋说什么,怎么不就是让这王爷牵匹马啊。”说完看了看,这些人,骂道:“还他妈的不笑,找死么,恩?”
要说,王横在刘清定虏营里面还是个憨厚的人,但是越憨厚的人,却是越直,尤其是看到这些人身上的绫罗绸缎,看看他们一脸的白白胖胖,再是联想到那些骨瘦如柴的流民,这王横就是一肚子的巨大怒火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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