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母亲病重,兰苑希心生厌弃,和他的大老婆却在外逍遥自在,不管不问。
见到母亲神态,哥哥的脸悄悄笼上了一层阴影,但是,他想了想还是温声对娘说:“娘,爹爹外出是为您请梁洲城的神医去了,现在也许正走在回家的路上,您一定要坚持下来,一直到看到爹爹回来!”
娘极力微笑着,但那面容隐藏着许多的痛苦和落寞。
为何?为何要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寄托在一个靠不住的男人身上!
女人,都是这么柔弱的吗?
正在屋里沉入了暂时的宁静中时,忽听得屋外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。
暗黄色的帘帏一撩,随即走近来一个身着红衣的妖冶女人来――她正是兰苑希的大老婆杜玉。
“哟,妹妹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!”她一进来就大声嚷嚷起来。
这声音刺在耳中麻麻地痛,我悄眼看哥哥,但见他嘴唇紧抿,紧握的手掌发出细微的“格格”声。
这个女人,不仅害的母亲郁郁在心,而且还找准一切机会折磨我和哥哥,而哥哥为了不使母亲伤心,一次次拦阻我将血痕累累的手臂给母亲看,而哥哥,他身上更是新伤叠着旧伤。
如今,她来这里,肯定没有好事!
母亲挣扎着想坐起来,但没成行,听到杜玉道:“妹妹今日窝在屋里倒是省心,听说老爷又要迎娶侧室,我们该为他高兴啊!”
什么?
听到这句话,娘面容刹时惨白,但仍微笑道:“是啊,我们这些为妻为妾要为他高兴……”
杜玉瞥了一眼娘,又说:“最近府里钱财紧缺,新娘子娶来后怕无处安置,另外妹妹身子不好怕冲了喜,老爷的意思……麻烦妹妹你暂且搬出去,待到身子好些了再……”
一句话未完,但见娘苍白的脸涨的通红,剧烈的咳起来。
“滚出去!”一向温文尔雅的哥哥大叫了起来:“杜玉,再要让我看到你决不轻饶!”
杜玉吓得连连后缩,到了门槛处,对哥哥恶狠狠道:“小杂种,不等着!”
“骞儿,若璃……”床榻上传来娘低低的呻吟声。
“娘,你怎么了?”我和哥哥一起朝床榻扑去。
恍惚间,眼前出现娘年轻时桃花般娇美的容颜,微微的一缕笑,仿若春日的霞光,但转瞬间,她苍白憔悴的容颜就真实的呈现在我的眼前。
哥哥紧攥着我的手,因情绪的极度波动指甲都掐入了我的掌心――他浑然不觉,但强忍住自己两汪泪水只是扑到榻前握着娘干瘦的手,没有说出一个字。
我尚不知这人世间最疼自己的人即将离去,犹自惊呼道:“娘……你的脸好白……”
娘轻轻抚摩着我的脸,温柔的眼角有微弱的星光闪烁:“骞儿,若璃,娘就要离开你们到天国去了……真舍不得你们啊,可怜的孩子们……”
“娘……”我终于大哭了起来:“若璃不要你离开!娘要去哪里,若璃就要跟你一起去!”
浑身颤栗的哥哥忽然大吼了起来:“不许说这种晦气话!娘会好起来的!”话说到最后,竟变成了哽咽声。
“骞儿,娘的好儿子,你因性格倔强吃了不少苦,其实娘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!”娘哽咽道:“你所受的苦娘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,但是身处这样的环境,为娘的只有将苦恨牢牢埋在心中……”
“娘啊――”哥哥一颗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:“是骞儿不孝,是骞儿无能,使得娘受了这么多的苦!骞儿日后若是能苦尽甘来飞黄腾达,定要接娘一起去享受荣华富贵!”
“骞儿最孝顺,娘听到这句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!”娘转而对我说:“娘所受的苦皆因执意忤逆父母的好意受人所骗,你日后找夫婿定不要被那人表面所迷惑……”
“娘,你放心吧,一切有我呢――只要我在,就没有人敢欺负妹妹!”哥哥拍了拍胸膛,含泪道。
“临走之前,娘有一幢秘密要告诉你们……”娘的声音越来越低,到了最后一个字竟然是憋得脸通红:“骞儿,你靠近来,娘有话对你说……”
哥哥含泪靠近去,只听得娘用我们两个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:“子骞,你不是娘亲生的……”
啊!
“娘,你糊涂了……”哥哥打断了娘的话:“娘疼骞儿,骞儿看在眼里记在心中,到了如今,娘难道还要为减少骞儿的痛苦而编造谎言吗?”
娘指了指自己的枕头,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,但是竟然是张了张嘴,就直挺挺的躺了下去。
哥哥抱着娘的身子大哭了起来,而我在悲痛之余,想起娘的话就感到十分疑惑,就轻轻抬起娘头下的枕头,但见一个包裹赫然在目。
仿佛是娘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,那神秘的包裹不知何时就静静躺在枕下静候主人的到来。
一层一层打开包扎地极为严密的包裹,有个小小的白色物件静静躺在哥哥的手心里,在朦胧日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温润之光。
细细看来却原来是一块玉佩。
只见一条苍龙盘旋缠绕其上,口里还在吞吐着一只熊熊燃烧火球。其形若何?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;其状如何?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,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。
冷亦瑶迅速起了床,一面梳妆,一面对紫嫣道:“东方先生可否还在宫中?”
紫嫣道:“回娘娘,方才奴婢进来时,看到东方先生朝万象宫去了。”
朝万象宫去了?那就是说……
冷亦瑶对紫嫣道:“速去请东方先生紫竹林白亭,就说做妹妹的数日不见,想要请哥哥他到亭中喝盏茶。”说罢又加了句:“若是被皇上撞见,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紫嫣应了一声,去万象宫请东方珏,亦瑶独自往紫竹林白亭而来。
趋步来至白亭,冷亦瑶见东方珏已在亭中等候,她欲疾步上去当面询问今日承曦所说的奸细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,但是,想了想,又停住了脚步。
是的,他是当朝丞相,又是承曦的亲信,他一定知道内幕!
可是,虽说自承曦将他请至大氏辅佐承昊治理朝政已有三年,这三年来早已和他结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深厚感情,平日里也是将他当做哥哥般亲近着,但――如此军国大事,他会不会跟自己说呢?
正在想,见东方珏已经起身:“臣东方珏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冷亦瑶忙上前道:“此处并无外人,先生就免礼了。”
https://jiwufengbao.com/book/61896/22509594_2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