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寒低下头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会说谎了,可以脸不红心不跳。
还是因为钟克然,她与他已经没有了那份亲密,所以连说谎也不会觉得内疚?
她的手滑到项链上,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宾客席中。
一双火热的目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冷寒的心怦地一下,为什么夜楚要这样看她?
不再是鄙夷与轻蔑,也没有了嘲笑与讽刺,他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热情。
她随即别过了脸,不知道为什么,嫁给钟克然,她再次面对夜楚时,竟然有一些愧疚。
嫁人是她自己的事,她为什么要对他感到愧疚?为什么心要跳得这么厉害?
手指不由自主地揉捏着那颗珍珠,越来越紧。
钟克然也正看着夜楚,脸上露出讥讽的笑。
这么好的机会,他不能放过,撇下冷寒,他径直走向了夜楚。
“夜先生。”
钟克然的炫耀之情昭然若揭,夜楚却只回以潇洒一笑:
“新娘很漂亮。”
钟克然本来想炫耀他的成功,却想不到夜楚如此坦然:
“是啊,很漂亮,可惜她是我的新娘。”
夜楚坏坏地翘起了嘴角,凑近了钟克然的耳朵,低声道:
“小心你漂亮的新娘,所以她……”
钟克然顿时脸色大变,他怔怔地看着夜楚,夜楚却已经大笑着走开了。。
就在这时,钟伟业拿起了话筒:
“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儿的婚礼。借着这个机会,我要跟大家宣布一件事……”
夜楚冷笑了起来,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势利鬼、老狐狸,不会放过任何对他有利的机会。
钟克然也马上竖起了耳朵,钟伟业会宣布什么,难道是新任cEo的事?
只听到钟伟业接着说:
“下个月,妙婷的秋冬新品就要上市了,大家都知道,这次妙婷的男装请来了亚洲天王巨星夜楚夜先生来做代言,女装的代言人暂时向大家保密,相信以夜先生的号召力,在不久的将来,妙婷的时装一定会成为中国的no。1!”
钟伟业的目光抛向了夜楚,
“今楚,夜楚夜先生也在婚礼现场,下面有请夜先生。”
夜楚根本没有准备,他没想到,钟伟业真是名副其实的物尽其用、人尽其才,他今天来说是为了参加婚礼,其实能让他现身的理由只有一个,那就是冷寒,现在却被钟伟业利用了。
大家的目光立刻投向了他,他微微挑起了嘴角,向大家挥着手,徐徐走到了钟伟业的身边,接过了话筒。
“非常感谢钟先生对我的厚爱,只希望我能为妙婷带来更大的收获与利益,这也是钟先生所期望的,对吗,钟先生?”
夜楚看着钟伟业,挑眉,眼睛难得笑得眯了起来,其实他只是不想人看出他的心思,一个狡黠的念头跳了出来,
“既然钟先生对我寄予厚望,那么不知道可不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?”
夜楚又看向了钟伟业,钟伟业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,夜楚接着说,
“一直听说钟家在S市是赫赫有名的家族,钟家的毫宅今天亲见也真是不同凡响,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借钟家的宝地住几晚,钟先生,您会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吗?”
钟伟业先是一愣,随即眼中的不解一闪即逝,夜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要求,他能不答应吗?
于是钟伟业对着话筒说道:
“夜先生怎么会是不速之客,你现在也是妙婷的一份子啊,欢迎,欢迎!”
钟伟业与夜楚的手握在了一起,他明显感到了这个年轻人手上的力度,他的处事也有些出人意表,入住钟家,他安的是什么心?
冷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表演,一个老奸巨滑,一个深不可测。
她在心中问着夜楚,你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?
钟克然的手上握着一只酒杯,他的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,将酒杯摔在了草地上,虽没有摔碎,也没有发出震惊四座的响声,这个行为还是表露了他的心迹。
即使娶了冷寒,他仍然对夜楚耿耿于怀。
不过钟伟业没有宣布他退休的事,证明cEo的位置,他还是有一线希望的。
冷寒又向夜楚看去,发现他也正盯着她,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布满了柔情。
他朝她非常暧昧地笑了笑,冷寒心中一惊,他来钟家,不会是为了她吧?
冷寒赶紧低下了头,避开他灼热的目光,仓皇地逃回了化妆室。
白天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,对冷寒来说,像在打仗一样,面对各种各样的眼神,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像被**了,被各种眼神毫无遮掩地亵渎着。
可是这还不算完,晚上的晚宴,她还要迫不得已地充当主角,去面对各种假面逢迎,难道上流社会就是这样的虚伪吗?
晚上,冷寒又被几个化妆师七手八脚地忙碌一阵,她们给她套上了一件酒红色的低胸晚礼服,紧紧的腰身让她有些喘不过气,而冷寒更担心肚子里的宝宝,他会不会不舒服呢?
晚宴还是在钟家举行,钟家有个若大的玻璃花房,佣人们把它收拾出来,充当晚宴会所。
花房内四周摆满了鲜花,以娇艳的红玫瑰居多,中间也夹杂着些许百合,味道馨香浓郁,让人不觉得有些迷离。
夜晚的玻璃花房尤其特别,透过玻璃房顶,天空中的明月和点点的繁星像是天然的灯火,为这个晚宴增添了不少浪漫气息。
而冷寒,却有着说不出的无奈,尽管美景当前,她却无心享受,越来越晚了,接下来,她的洞房花烛夜要怎么过?
正想得出神,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,她手上拿着的酒杯一抖,几滴酒洒了出来。
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,台上正站着一个人,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,精致的剪裁与特别的款式将他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,他正微笑地看着她,并向她伸出了手。
是夜楚,他又想干什么?
钟克然在冷寒的身边嘀咕起来,那声音愤愤不平:
“你们约好了想给我难堪?冷寒,走着瞧!”
原来夜楚已经当众邀请冷寒上台与他合唱一首歌,这又惹恼了钟克然,他却只能陪着笑脸,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出破绽,这时他必须展示他的风度。
台下已经响起热烈的掌声与口哨声,冷寒只能顾全大局,应了夜楚的邀请,放下酒杯缓缓地走上台,犹豫中还是把手递给了夜楚。
当他握住她的手的一刹那,自认为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冷寒,还是像被电流击中一般,不由得僵直了身子,脚下的步伐也稍显凌乱。
冷寒的身体马上惊颤起来,眼睛不由自主地瞪着他,似在问,你想干什么?
夜楚却不动声色地冲她点头微笑起来,冷寒看不出他眼中的意思。
只见他放低了话筒,悄悄地在她耳边说:
“你今晚真漂亮。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,不高兴吗?”
冷寒低声责怪他道:
“夜楚,搞了这么多事,你还嫌不够吗?”
“笑一笑,不然别人该真的误会了。”
台上的他们看起来暧昧至极,冷寒不由得看了眼钟克然,他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。
冷寒赶忙收敛了笑容:
“要唱什么歌,快点。”
这时,夜楚把话筒放到了嘴边,朗声道:
“刚才我与冷寒小姐商量了一下,我们就为大家合唱一首老歌--《有一点动心》。”
话音刚落,动听的音乐声很快响起,冷寒一点准备都没有,心里有点慌张,夜楚在她的腰上用了点力,像是在鼓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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