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何在一边老老实实的站着,他知道,夜楚在为冷寒伤神。
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,隔壁房间的门开了,马上又关上了。
夜楚知道,是钟克然回来了,这么说,冷寒没事了?
钟家的人果然心狠,就算她没事了,但毕竟是个刚刚流产的女人,身体上和心理上都需要人照顾,而钟克然就这么回来了,真是很像钟家人的作风!
冷寒那张苍白无力的脸再一次在他的眼前晃动起来,他又抽出了一支烟点燃了,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,他为什么会惦记那样的女人?
不,不是惦记,他只是想知道她的样子有多狼狈。
手指夹着烟蒂,轻轻点了点额头,他对肖何说:
“肖何,去医院看看。”
肖何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了夜楚的意思,于是点着头:
“是,我马上就去。”
肖何悄悄地溜出了钟家……
医院里,冷峰一直守在冷寒的身边,肖何在门口偷偷地看了一眼之后,来到了护士站。
护士站的门虚掩着,里面的护士多是些年轻的小姑娘,正在七嘴八舌地八卦着钟家的事。
“你们知道吗?这女人可是钟家的二少奶奶,听说她是未婚先孕,才嫁进钟家的。”
“怎么,你羡慕?要是想嫁进钟家,你也先怀个孩子再说吧!”
“哈哈……”
“胡说什么?这样的男人白给我我还不要呢!你们不知道她是怎么流产的吗?”
“不是之前在家里动了胎气吗?”
“才不是呢,那只是一方面。她的子宫刚刚受到了创伤,才导致流产的。你说她都这样了,那钟家的二少爷还不放过她,能不流产吗?”
“真的呀?怪不得我刚刚听到走廊里有声音,还以为听错了呢!原来是钟家二少爷耐不住寂寞了。。”
“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呢,这钟老先生的血型是Rh-aB型,这钟夫人的血型是B型,你们猜这钟家二少爷的血型是什么型?”
“不会是o型吧?”
“你还真猜对了!所以啊,我猜,这钟家的二少爷说不定是钟老先生的私生子呢。”
“不会吧!”
……
这时,走廊的另一头响起了脚步声,肖何机警地躲到了暗处,护士站里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最后在护士站的门口停止了,然后一个男人咳嗽了一声:
“咳咳。”
护士站里的议论声马上停止了,接着又听到男人说,
“你们谁愿意猜猜我的血型?”
护士站里的热情马上被点燃了,护士们不再议论钟家的事,而是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。
肖何的目光从门缝里探进了护士站,发现那是一个极度英俊的男人,颀长的身躯,棱角分明的五官,浓密的棕色头发,这个男人他认识。
他还是像以往那样潇洒不羁,有点痞、有点坏。
凌晨四点,肖何回到了钟家,直接进入到夜楚的房间,夜楚一直没有睡,他坐在老板椅里,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。
地板上全是烟头,等待的时间,他已经吸了整整一盒烟。
见到肖何,他烦闷的思绪又翻涌上来,打开烟盒,才发现烟已经吸光了。
他向肖何伸出了手:
“烟。”
肖何恭敬地将一盒烟递了上去,夜楚抽出一支,拿起打火机点燃了。
深吸了一口,长长的气息喷洒出来,才淡淡地说:
“怎么样?”
“我听护士们说,冷寒小姐是因为子宫受到创伤才流产的。原因是……”
肖何望了夜楚一眼,他的直觉告诉他,夜楚虽然嘴上不饶人,但是却对冷寒有着不一样的情感,所以接下来的话他有点不太好说。
“原因是什么?快说!”
夜楚有些不耐烦了,催促着肖何。
“是,原因是……
肖何说得很小声,生怕惹恼了夜楚。
这句话真的惹恼了夜楚,他将烟盒紧紧地捏在了手里,一盒烟就这样报销了。
夜楚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,将头脑中关于冷寒的混乱思绪拨开了,他接着问道:
“还有吗?”
“还有就是,钟克然的身份很让人怀疑。我听护士们说,他的血型跟钟伟业与苏丽娟的都不一样,换句话说,钟氏夫妇的血型是生不出来他这个血型的儿子的。”
“这么说,钟克然很可能是钟伟业或者苏丽娟的私生子?或者两者都不是?”
夜楚眯起了眼睛,这个消息他倒是不意外,因为钟克然的母亲另有其人,这一点他早就知道。
“也许他是钟伟业的私生子,因为我听说钟伟业年轻的时候很风流,似乎与苏丽娟的感情一直不太好。”
肖何也分析着。
“嗯,这个我知道。还有别的发现吗?”
“对了,楚哥,我在医院里看到了艾迪。”
“艾迪?那个旅游业大王的儿子?”
“是的,他是那里的医生,这次冷小姐的手术好像就是他主刀的。他看起来还是老样子,很悠然自得。”
“是吗?那个才是他,一个只爱平凡、不爱富贵的老男人。”
夜楚与艾迪是老相识,因为家族生意的关系,两人曾经见过几次面,早就听说他要放弃继承家族的事业,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,夜楚有些佩服他的勇气。
肖何见夜楚的心情似乎调整了一些,于是问道:
“楚哥,冷寒小姐失血过多,现在还在昏迷当中,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,脸色的确非常不好,再加上失去孩子的打击,不知道她能不能熬过这一关。明楚,您要不要去……”
肖何的话还没有说完,夜楚便打断了他:
“你太多事了,她的死活与我无关,那都是她咎由自取。”
肖何立刻闭嘴退到了一边不敢再说话,他看不懂夜楚了,明明在酒吧时还是一副痛苦的样子,他以为那都是因为冷寒,可是现在又变得如此冷漠无情,难道是他想错了吗?真是个难以捉摸的老板。
天亮了,钟家的人这一夜都没有睡好。
早上,钟伟业叫来了钟浩然,吩咐他去通知冷氏夫妇,一定要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守口如瓶,在事实没有定论之前,不能走漏半点风声,包括冷寒与钟克然。
钟浩然答应了之后,迅速去了医院。
除了肩负着父亲交给他的使命,他的内心非常盼望能快点见到冷寒,在冷寒的身份没有确定之前,她依然是他最关心的人。
到了医院,钟浩然将父亲交待的事告诉了冷峰,冷峰没有反对,此时钟伟业的做法是对的,在没弄清事实之前,最好不要将大家过早地陷入尴尬的境地,这也是他能保护冷寒最好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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