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来到了那日的天字号上房里。
他坐在棋盘旁边,略过棋篓里的几刻冷幽黑子,噙着笑意问魏楚欣:“会下棋么?”
魏楚欣摇头,“不会。”
“早在南疆的时候,就听当地的土兵谈论着,说靖州城里的闺秀个个有才,琴棋书画样样拿手,”说着,萧旋凯用指节分明的欣长手指弹出手心里的颗颗黑子,“你魏姑娘不会?”
黑子颗颗,准确不误的重新落入棋篓,击打出清脆的声音来。魏楚欣笑着,几分玩笑几分认真:“侯爷不是着人调查过我么,我生在靖州,长在庄子。”
萧旋凯听着这话,一时抬眼,看着魏楚欣的眼睛眸华点点,带着那么几分不由分说。
魏楚欣把那种情愫理解为怜悯。重生归来,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被人怜悯。
魏楚欣笑着,对视上萧旋凯的眼睛,清水明眸闪烁着的是坚毅神采,“我会过的很好,不需要人怜悯,所以侯爷不要这样看着我。”
萧旋凯听了微顿,收回视线,什么都没说。
默了一会,他接上刚才的话题:“不会正好,过来陪我下一局,我教你。”他竟然笑着说出这话,脾气很好。
魏楚欣一时忘了他眼睛坏了。坐过来时,拿起粒白子,下在了棋盘正中央,抬起头笑着说:“不如下五子棋?”
“下五子棋?”
魏楚欣点头,五子棋比围棋好下多了。
后来魏楚欣才知道,和萧旋凯下棋不是拼智商而是拼记忆力。他分不清黑白没关系,他能记住魏楚欣将白子都下了哪里,然后凭借着大局意识,完胜。
一开始定好了三局两胜,后来魏楚欣连输两局,便改成五局三胜。
等第三局一下,魏楚欣自知马上又输给了萧旋凯,便赖皮道:“我这是第一次下棋,所以才输给了你。”
萧旋凯噙着浅笑,不语。
今日的相处很融洽。
他低头拾棋子时,魏楚欣才猛然间想起来他眼睛坏了的事情。一时间不得不佩服了起来,“原来你这般厉害!”
萧旋凯抬眸,面前是穿着淡色衣衫,笑得那般明媚的姑娘。
……
萧旋凯送她下楼,魏楚欣心里略有担忧。
不过到最后还好,萧旋凯什么都没说,再没提让她当他专属郎中的事情,也没说请魏伟彬喝茶……
魏楚欣也什么都不说,她不确定萧旋凯为何又突然找到了她,是偶然在街上碰见的,还是怎么?
但他不说,她也不好问。
并且……她也不会自作主张的告诉他,她明天回靖州的事情。
-
走在回去的路上,石榴脸上的表情很丰富。既有对她被骑马之人带走的担心,又有得个顶个英俊侍卫服侍的喜悦。
她跟魏楚欣学:那些侍卫全都听她的话,她让怎样他们就怎样,她让跑二里地买个糖人吃,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,别说拒绝了。
“姑娘,你和那个很有派头的公子是朋友么?”石榴好奇的问魏楚欣。
魏楚欣摇头。她和萧某人算上这次仅有四面之缘,还不能算是朋友吧。
只不过……魏楚欣一时鬼迷了心窍。她是魏家不招人待见的庶女,他是权倾朝野一品定远侯,要是真能和他当朋友,或者说不用当朋友,就在萧某人面前混个脸熟,也是够狐假虎威了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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