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我知道了。”
卡帕沙回答地有些颓然,这些事情哪一件都比上辈子车子房子叠一起的压力还大。
他着实有些力不从心。
“嘿嘿,咳咳咳!”图穆伯爵看到他这样不由得笑了出来。
等喉咙中的不适感缓过来后他接着说:“我是快死的人了呀,积蓄所剩不多。
只能给你一万罗朵科金币,这已经是我除了这个酒馆之外大部分的财产了。我的那些骑士你都带走,希望你能好好对待他们。
有朝一日带着他们替我看看帕拉平原上那些马群便好。
曾经我在那也有自己的马场呀。
可惜了!
至于剩下的,那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。”
“谢谢!”卡帕沙说得很真挚,这声道谢也确实发自内心。
图穆伯爵没客气这一声谢,摆摆手让那位一直服侍他的女佣把备好的小托盘拿过来。
上面是一块拳头大的印玺。
他撑着手让自己躺了下去,腹部伤口上溃烂的疼痛好似无关紧要。
呓语着:
“带走吧,都带走吧!
随你怎么处置它们。
如果哪天你有能力,就顺便帮我报仇。
如果做不到,我也不强求。
只是拜尔斯的姓氏请不要让它失去传承。
我希望它能和斯亚王国的开国银板一起流传下去。
直到斯亚无存,卡迪毁灭。
去吧!
去吧!
我不强求的……”
他蜷缩在羊毛毯中,像个走失的孩子流落街头寻不到家的方向。
而眼角那颗旁人看不见的泪珠也悄然滑落,滴在枕上,滴在心头。
沉默着的卡帕沙像又在背上添了许多沉重。
他拿起印玺,用垫着它的红绸布包裹住它,郑重地收进怀里。
他向着床榻上的身影弯下腰去,良久良久,直到床榻上那个蜷缩起来的身子呼吸平缓下来。
卡帕沙十分感慨,如果不是世事无常,谁又会对一个毫无瓜葛毫不了解的年轻人做到这个地步?
恐怕再亲密的朋友都不见得能如此行事。
等他下楼,酒馆楼下的骑士们早已经在老主人的吩咐下准备好了跟随新主人。
除了两名一辈子在拜尔斯家族长大的老骑士还留在酒馆内,剩下的全牵着各自的战马等在外面。
图穆伯爵说的那一万金币也被装在箱子里放在门口的板车上,和行李成堆。
他走出酒馆,仰头看着晚霞与落日。
看着余晖给整座城市披上一层金衣。
看自己处在其中而无处遮身。
他才发觉从一开始自己似乎便错了,逃避是永远不会看见未来的。
“走吧,金西,你带着他们先回庄园。
安塞尹你去帮我把阿尔吉他们接回来,如果伊恩阁下没有同意,那就说算我欠他的第二个人情,他应该会答应的。”
语气有些疲乏,但似乎也无大碍。
“好的,老大!”
“好…好的,老大。”
望着他们分头离去,卡帕沙仍旧站在酒馆门口多享受了一会儿余晖之后才动身。
只是确实感觉很累。
他开始沿着街散步,徜徉在夕阳下。
轻声唱起:
“我站在城楼观山景~
耳听的城外乱纷纷~
旌旗招展空翻影~
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~
…………”
………
待月轮爬上天空,与无数归家行人擦肩而过的卡帕沙停下了脚步。
天边还泛着一丝丝白,那是太阳遗留给夜晚最后的馈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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