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棠抓住一个匆匆往外逃的客人问到:“楼里发生了何事?”
“被绑的那些人说了几句话,就被那吃饭的公子打了。”那客人指着屋里道。
叶棠放了他走进大厅,她瞧了一眼周察。看样貌倒不像个努莽之辈,道理该是能讲得通,随后她又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文人。还好没有什么大损伤,看来周察还是顾及了她叶棠的。但若是此时叶棠出面将周察抓起来,似乎有些扫周桐的颜面。至少在开战之前,叶棠还不想与周桐撕破脸皮。但若是她此时不抓周察,救这些文人,似乎又有损叶棠自己堂堂大奸臣的威仪。她想了想,决定换一种迂回的办法化解此事。
“哈哈哈!哈哈哈!”叶棠捂着腰大笑起来,惊了一屋子的人。
“你笑什么?你何人?”周察走近盯着叶棠问。段琴准备挡在叶棠前面,却被她拉开。叶棠作势上下打量了一眼周察,又扫了一眼他身后不同于京城的甲兵的制服,微笑着问到:“小人贱名玉棠,小人看公子有别于京城的装束,怕是远道而来参加太子寿宴的王公吧!”
此时的叶棠,眼里闪闪的都是光,原本就妖艳的脸上还微微笑着,瞬间晃得周察心思微动,他哑了哑声道:“是,本公子乃东南王周桐三公子。”
东南王,当然是周桐自己给自己封的封号,朝廷是没有承认的。但叶棠此时不想追究这个,便问道:“周三公子因何事与在此与这些书生争执?”
周察愤恨道:“本公子在此用膳,无意中听到几个书生畅谈天下大势。他们谈论的头头是道,原本本公子还很高兴听到这番畅谈。但他们在谈到我父亲东南王的时候,便说我们土匪,草莽。本公子一时气愤就与其争论了几句,但他们依然如此说道。本公子一怒之下就将谈论的这几人按在了地上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叶棠连连点头,“周公子如此气愤也实在并无错处。但周公子可听过一首词?”
周察问:“什么词?”
叶棠尴尬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:“东江水,千帆尽,说风流;是与非,功与过;论我英雄如何?说我草莽如何?不过江河一瞬,谈笑间,灰飞烟灭。”
周察一震,不只是周察,在场的所有人都一震,他们怎么没有听过这首词?论是周察再是草莽,也能明白这其中之意。
周察问道:“这是什么词?谁作的?”
叶棠干咳了一声,尴尬了一瞬,又一副几乎不敢相信的模样反问道:“此乃叶棠大人所作,你不知道吗?”
周察有些尴尬,但还是感叹道:“叶大人不惧人言,实乃豪迈之士,本公子却是不如。”随后又朝着后面的侍卫道:“罢了,看在叶大人的面子上,放了他们。”
几个文人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,不过一时大家都盯着叶棠,内心很是震撼。他们都知道,从那首词来看,他们认为的大奸臣其实文采斐然。
一场纷争就此化解,文晏和二楼的白西柳默默看着这一切。
叶棠一同随在周察身边出来,暗暗给刚刚带人过来的楚清使了个眼色。楚清立即会意,虽然看周察还是不爽。但还是拱手郑重道:“周三公子,少主得知您已到了京城,特派末将安排您暂住译管。”
周察道:“叶大人客气,将军请。”
楚清带着周察一行人走远。白西柳从楼上下来,走到叶棠的身边,笑道:“玉棠公子好文采,巧心思。”
叶棠没想到白西柳也在此处,便失笑开口道:“小小伎俩,何足挂齿。”
那帮文人此刻也出门道谢道:“多谢玉棠公子解围。”忽然看见白西柳,便道:“江柳公子!”
“江柳公子?”叶棠一愣,随后又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“江柳。”
叶棠转头,那……那……那不是何太傅?……叶棠扶额,所以……刚刚她胡吹的时候,何太傅都看到了?而他没拆穿她?
文晏也没想到文人圈里大名顶顶的“江柳公子”就是白西柳。更没想到自己的太傅也在此处。他看向何太傅喊了一声:“太傅。”
“殿下”何永要给文晏行礼,被文晏虚扶了一把道:“太傅不必多礼。”
叶棠也没想到文晏会在此处,他……他不是回宫了吗?她看向文晏似乎有些疑问,便听文晏解释道:“得知表哥来了这海晏楼,便过来看看。”
而白西柳似乎早已知道文晏在此处,所以他表现得很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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