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事情总不能按着宋悠的想法来。
文乐公主出了祥和殿后,没有见到安妘跟出来,心中有些焦急,便随手拽了个宫人,让那宫人去里面找安妘出来。
宫人听了文乐公主的命令又怎敢不从,故而,当宫人来安妘身边知会的时候,宋悠下意识的握了一下安妘的手。
安妘一愣,站起来看着他笑了笑。
这个笑容,被对面的慕瑾林看在眼中,又是一分沉痛和嫉妒生在了心中。
常春此刻从大殿的侧门走了进来,附耳和慕瑾林说了些什么,慕瑾林垂眸将手中的酒盅放了下来。
宋悠一直暗暗盯着慕瑾林,此刻见慕瑾林神色有异,不由有些紧张的将手蜷缩了起来。
眼前,舞者水蓝色的飘带在眼前飞转。
耳旁,琴弦争鸣和舞者手中瓶子本身的叮咚声响汇聚。
只见赵贵妃和那些舞者凑到了各位娘娘的桌前,将手中那精致好看的瓷瓶儿送到了诸位嫔妃的手上。
视线被挡住的下一刻,慕瑾林已经和常春离开了祥和殿。
而早前离开了祥和殿和安妘和文乐公主已经走到了偏僻的宫道上,也恰好的,安妘瞧见几个侍卫押着被麻袋套着头的人从另一条道上走过。
安妘的脚步停下,担忧的朝那边的方向看了过去:“殿下,刚才那些人,是要去祥和殿吗?”
前面的文乐公主也不得不停了下来,却有些不耐烦拽住了安妘的手就往前走去,却没能拽动:“你管他们做什么?就算是有什么事情,也是朝堂上的事情,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今天被送到父皇面前了呗。”
想到宋悠的担忧,安妘摇摇头:“不是,倘若,是有什么大事的话……”
文乐公主心中急着去太医院见宋思,用力一扯,还是将安妘拽着往前走了过去:“不要管了,你管不来的。”
安妘眉头深锁,知道自己拧不过文乐公主的意思,只能将心中所有的担忧压了下来,一同往太医院而去。
此刻,大殿中有人从侧门走进来低声在安琮耳边说了些什么,安琮抿唇似乎是笑了一下,只缓缓点了点头。
和安琮说话的太监抬头,和端着酒壶侍立在皇帝身侧的小太监缓缓点了点头,那端着酒壶的小太监眼神微动,抬手给皇帝的酒杯当中缓缓倒上了酒,手很是稳,却在皇帝伸手端起酒杯的时候,撤回时手微微一顿,恰好撞到皇帝的手。
一杯琼浆玉液,就这样洒落,且洒到了皇帝的龙袍上。
周游人见状,被吓了一跳:“好没眼的奴才,你是怎么做的事!”
皇帝似乎有些有些不耐,看着那端着酒壶的太监慌忙跪下,只冷冷道:“下去领十杖再回来。”
小太监连忙叩首谢恩。
宴席上的人一时也都安静了下来,转头看向了皇帝。
皇帝抬手让诸位继续用宴席,自己则带了周游人往后面走去,要去更衣。
而坐在辅国公后面的安琮也随后站了起来,往祥和殿外走去。
这一切,自然也落在了宋悠的眼中。
宋悠将手中的酒盅也放了下来,喃喃道:“难道安琮今天就要动手?”
宋威坐在他旁边,看着有些出神的儿子,不由皱起了眉毛:“你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?”
宋悠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,眨了眨眼睛,又转了一下:“父亲,圣上是说咱们……”
在宋悠说完之前,宋威清了一下嗓子,端起了酒杯自己饮了,没有说话,打住了宋悠的话。
宋悠自知刚才有些担忧过甚,想来宋家这一大家子的人都在这殿上,论起担忧来,父亲原本也是比自己更加担忧的,却也没见父亲沉不住气。
只待生辰宴过半,大臣宾客喝得差不多了,宋威和宋悠二人就起身出宫。
二人出宫便出行,但宋威要先走水路,和胶东一带的大军汇合,而宋悠走陆路,押送粮草先去西北。
父子二人虽同时起身,但却并不同路。
宋悠垂眸,想到自己早已做好的安排,安妘此刻应该已经见到了宋思,那么,依照宋思的能力大概会保得了安妘周全的。
太医院中,安妘的确已经见到了宋思。
约定的地点不是太医院中安妘的小屋,制药堂的后院。
此刻后院中那棵桃花树虽然过了花期,但在这炎炎夏日却给人们提供了一个阴凉地儿,枝繁叶茂的,甚是讨喜。
宋思今日穿了一身青衣,素淡雅静,越发衬得脸色苍白了起来。
安妘和文乐公主走过来的时候,宋思回头看向了二人,礼貌的笑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文乐公主的一双眼睛亮亮的,满面含春的走了过去:“宋五哥儿,你记得我吗?你之前来凤仪宫的时候,为我瞧过病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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