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药童说话是一点也不客气,直接怼上去。可这程刚常年喝酒油嘴滑舌惯了的,一点都不慌张。他见小药童衣着体面,一时吃不准他的身份。
只得客气说道:“这位小友可冤枉老头子咯。我这哪里是去打酒啊,明明是家里没有油吃了,想去街口打点油啊。万一雪儿回来家里连油都没有,这这雪儿正是长身体的年纪,我们苦着点也就罢了,可不能苦着他们啊。”
油壶和酒壶都是坊间最便宜的罐子,旁人不知道的,怕不是真的被程刚骗了。小药童开始有些动摇,还在想着如何反击程柔雪便开了口。
“什么时候这般关心人了,平常这个点不应该是在琼露街吗?怎么今天要去打油了?这家里向来是不打油的啊,六月份收的油菜榨的油从前也只有看的份,现如今我们已断绝关系,还一口一个女儿的,是不是不太好呢?“
程刚听程柔雪这番说只觉尴尬,这程柔雪如今定是被有钱老爷瞧中了,往后可还是想抱着她大腿过日子的,虽说有断绝书,可血浓于水啊,这程柔雪自小又是个心软的。稍微哄哄就好,怎么敢惹恼了她。赶紧谄媚的说道
“雪儿啊,这过去都是王氏那个不识好歹的。往后啊,爹一定不会亏待你。唉,不说了,都到家门口了赶紧进屋坐,让外人看了笑话不是。”
“这哪里敢进家门呢,就在这说吧。也好让街坊们有个见证,昨日王氏答应全数奉还我娘留给我的东西,可却少了几样东西。我今日来就是要找王氏拿回东西的,不知她人现在在哪呢?”
“都是一家人,这后娘也是娘,王氏王氏的多不好听啊。你娘今天去清水观祈福去了,明天才能回来。要不明天等她回来我们把东西送到泽鹊堂去?”
“还是不了,这又不是什么熟络人家。断绝就要有断绝的样子,就今日吧,等用完午饭一起去可行?”
程刚怎么可能不同意,程柔雪简单用力午饭,听程刚边喝酒便说那些空话。
这个当子,蕙兰已经到了清水观。程柔雪让蕙兰发现王氏后一直跟着她,蕙兰跟着跟着觉得不对劲,这显然不是女客住的厢房。原来这王氏居然溜进道观道长们住的最里面那一间厢房去了。
待王氏进去不久居然有一位道长也进了去。蕙兰觉得这程柔雪简直就是神仙,医术那么好这王氏私会道长都能知道。
不能多想,蕙兰赶紧按照程柔雪的吩咐将男女闻了会催情的迷香吹了进去。听见里面声音不正常才离去。到道观里寻了搭乘蕙兰马车来参拜的妇人。
“蕙兰姑娘,是不是第一次来清水观走丢了?去了这么久才回来”
“许夫人说笑了,还真是走丢了。连我的猫都跑丢了,这猫好像跑到那边的厢房去了,我一个姑娘家的,实在不好意思一个人去找。不知几位婶婶可不可以帮忙找一下”
说着拿了些碎银子递了过去。那几位妇人当然乐意极了,随即作伴去寻猫。
“许夫人,你可听见什么声音了?“
“哎呀,赵夫人也听见了?这好像是......”
“不会吧,这可是道长们住的地方啊。莫不是哪家的妇人和道长私通?”另一位妇人惊道
“若是这般勾当,我们四人揭发这事也算是积德了。我倒要看看哪个女人这般不知廉耻!”说着身着绿衣的妇人就寻声而去,直接撞开厢房的门冲了进去。王氏和道长简直吓傻了,这妇人哪里会放过他们这对奸夫**。直接大声嚷嚷,远处的道长和香客不一会就聚集了很多。蕙兰见王氏跑不掉了,赶紧溜回去通知程柔雪。
程柔雪和程刚一行人来的时候,路上说清水观有道长和夫人私通的闲言碎语。这程刚是千想万想都想不到这与道长私通的会是王氏。还故玩笑话嘲笑这被妇人背叛了的男子无能,程柔雪只看着蕙兰笑了笑。
等进入寺庙后,撞见一名平日喝酒的熟人。熟人脸上的笑顿时一愣,立即做悲痛状。“程兄不必为那个贱人动怒,小弟还有事,先告辞...告辞啊。”
这下子,程刚可笑不出来了。这脸是红了又绿,真真似变戏法一般。
“这个贱人,居然敢....”随即冲向清水观大殿,王氏果真衣衫不整的跪在那,程刚对着王氏就是啪啪几巴掌。恨不得把她拍到地下去。
“夫君,夫君,我知道错了。这些臭道士要把我拉过去沉塘,你可要救救我啊,我真的知道错了啊!夫君!”
“这个贱妇,这个时候了还说这般话?沉塘都是便宜了你!程柔云的跋扈性子和你这个贱人脱不了关系!程知书也是,文不能武不能,打架闹事最在行。这个贱人我现在就打死你!”
”夫君啊,我死不足惜。只求你不要嫌弃云儿和知书啊。真的知道错了!“
“哼,我记着你每月十三来清水观参拜已经持续了十几年。刚嫁给我就是每年每月都来参拜,这两个孩子还不知是谁的孽种!你嫁与我时未曾落红,你只到是儿时落的病根。如今想来,你这个贱妇竟与这奸夫私通这般久!至此以后,程柔云和程知书都不再姓程,与我程家再无半点瓜葛。你这个贱妇,也随清水观处置,沉塘都是便宜你的!”怒气冲冲的吼完,程刚直接绿着脸甩了袖子离开清水观。
王氏自觉生路断尽直接摊在地上哭了起来,旁边裸着上半身的道士也像木头一般呆跪在地上。
程刚这时候哪里还管那么多,直接冲去酒肆打了两大壶酒,坐在家门口猛灌。
事情结束坐着轿子回泽鹊堂,路上蕙兰一直在夸程柔雪的神通广大。这下在蕙兰的心中,这程柔雪简直就是仙子那般的存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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