嬉闹过后,苏眉笙看着顾婉仪:“这回真要多谢你了。”
“这话我可不爱听。”顾婉仪佯装脸色一板。
苏眉笙指了指自己的心窝:“好,我记在心里了。”
“快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佟菲菲凑了过来。
兰亭虞也一样,一脸好奇的等着听故事。这其中的缘由,就她们两人不知情了。
“这件事其实很简单,是悠妃房中的那幅画,暴露出了最大的疑点。”苏眉笙将下面的话交给了顾婉仪。
“这是我上回随着黛嫔一同去看望悠妃,无意间发现的。”顾婉仪轻摇着团扇,徐徐说道,“那日我见到那幅画时,就闻到了一股香味,这种香味应该是经过了处理的,咋一闻,没人会想到是麝香。只是我从小就对麝香尤为敏感,不论何种香味,只要里面掺杂有一丁半点的麝香,我都能闻出来。当时,我就明白了七八分。”
“明白了何事?”兰亭虞忍不住的问道。
“我和眉笙都有一个共同的疑虑,为何悠妃宁愿失去皇子,失去晋封贵妃的机会,也要置眉笙于死地?不论怎样算,这笔账都不划算。直到我闻出了那幅画中有麝香,才倏地明白,悠妃腹中的胎儿早已出事了。她才会借此机会嫁祸给眉笙,一来可以替自己脱责,二来还能帮皇贵妃除掉眉笙。此为,一举两得。”
“这个悠妃真可恶!”兰亭虞狠声骂道。
“最可恶的还是皇贵妃。”佟菲菲忿忿不平道。
“恶人自有恶报,皇贵妃不是想害我吗?现下连最得力的助手悠妃也折了,在宫中,她的势力又薄弱了一分。”苏眉笙又嚼着一块红枣糕的说道。
“眉笙,依我看,你就是皇贵妃的克星。”顾婉仪笑道。
“对对对,当真是克星,每回她只要想害眉笙了,就必定损兵折将,想想都痛快。”兰亭虞越说越想笑,她能想象出此时皇贵妃那张铁青的脸的模样。
佟菲菲看向顾婉仪:“婉仪,这次真要多谢你了,若不是你发现了那幅画有问题,只怕眉笙还出不来。”
顾婉仪摇摇头:“我只是发现了那幅画,眉笙才是最有本事的,人在牢中,还能查出藏红花和稳婆的事,这种本事可是我望尘莫及的。”
面对这两个问题,苏眉笙只是一笑而过。只有她心里清楚,这两件事都是晋王在暗中帮助的结果。
另外,她还要感谢一个人,那就是当今皇上——段景焕!没有他给予的暗中的约定,也不会有今日的她。
那日在牢中的情形不自觉的又浮现在了苏眉笙的脑海里:
“就这样等死?”段景焕看着没有了以往倔强脾气的苏眉笙,心中莫名的腾起一股怒意,她就算想死,他还没允许。
苏眉笙再一次沉默着。
段景焕剑眉一蹙,眸中跳跃着火苗:“说话!”
“没有人相信奴婢。”
“平日里你不是鬼点子最多吗?为何到了生死关头,反而成了缩头乌龟?”
“此事,事关悠妃娘娘和皇上的龙子,奴婢即便问心无愧的从头到尾就没有做过,但若是找人帮忙举证,一旦失败,就会连累无辜的旁人,奴婢不想害人,才……”
“才放弃了自救?”
“是!”
眸中的火苗逐渐消退,灼灼目光盯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苏眉笙:“愚笨!”
苏眉笙静静伏着,她是笨,笨的不想连累身边的人。
“朕给你个自救的机会。”
苏眉笙一怔,她还没有听明白。
“你可以找人去寻找你没有做过此事的证据,证明自己的清白。但有一点,这是朕与你的暗中约定,因此,你只能暗自进行,不能公开。”
“皇上,万一失败,是否能赦免旁人的罪责?”这是苏眉笙最担心的问题,此次悠妃和皇贵妃做的这样滴水不漏,她还真没有反击成功的把握。
“没出息!”这话让段景焕很是不快。
苏眉笙的倔强劲立马就上来了,又沉默着一言不发。
若是段景焕不答应,她宁愿放弃这次自救的机会。
她的无声反抗,段景焕又岂会看不出来?
“准!”
“谢皇上!”苏眉笙的声音瞬间变得欢快起来。
“好自为之!”话已说完,段景焕抬步朝外走去。
“皇上为何如此相信奴婢?”这是苏眉笙想不透的地方,很明显,段景焕这次来就是在帮她,若是不相信,又岂会多此一举?
脚步顿了顿,段景焕没有转身:“宫中鲜少有现银流动,各级嫔妃都是按年例发放银票,而太监宫女们的月响就更少了,根本触摸不到银锭。这几个月,宫中,尤其是内务府,不断的有银锭流动,每锭银锭下面都刻有‘官’字,这是库银特有的标志。”
苏眉笙听得心里暗自心惊,她没想到皇上连这个都知道?
“这半年来,朕赏给你的赏银不下三百两,你一个宫女怎的会有如此大的花销?只有一个可能,你用这些赏银帮助了不少需要帮助的人。”
听到这里,苏眉笙终于明白段景焕为何会与她暗中约定:“皇上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是奴婢所为?”
“朕不是昏君,一个如此帮助人的人,又怎会去害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?”
一番话分析的透透彻彻,听得苏眉笙心里既震惊又欢喜:“皇上是明君,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圣君。”
“哼,曲意逢迎。”段景焕冷哼道。
“这是奴婢的心里话,皇上您放心,奴婢这次不为自己,就为了皇上对奴婢的这份信任,奴婢都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,替未出世的皇子报仇。”恢复了以往脾性的苏眉笙许下了承诺。
段景焕没有说话,迈步往外走去。
他的嘴角泛起一丝满意浅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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