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子里没有藏任何暗算的东西,只有一枚玉佩和一朵花。
玉佩上沾着已经干了的血迹,紫色的小花上也一样。
玉佩是楚江阔的,花则是鸢尾花。
鸢尾花是当年的梦魂宫主轻珊所到之处必留下的记号。
只是这一朵,似乎有些不对劲,颜色和气味都和常见的花不太一样。
见到楚江阔从不离身的玉佩,洛魂飞就感到事情不妙,又见到一朵鸢尾花的示警立马失了神,他素知梦魂宫主与楚江阔之间有不知缘由的嫌隙,更料定他一定出事了,哪里还顾得上分辨,连忙策马狂奔出城而去,顺着原本楚江阔该来的路线一路寻找。
楚江阔此番是受人所托去对付乌山一群占地为王、祸乱百姓的恶霸,那些人武功一般,但是人数众多,领头的和他们的弟兄号称乌山十三乱,再加上一些小喽啰,一场恶战在所难免。
如果在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再与梦魂宫主交手,楚江阔怕是真的不会轻易脱身。
洛魂飞慌了,他从城外一路策马狂奔追踪到了乌山。
奈何,山寨已灭,全无线索,四处翻找,毫无所获。
他只好又换了路线,一路查探,一路寻访。
一去,就是七天。
谷梁文茵在小院里等着他,一天,两天,三天,她的心情从期待,到忧心,到焦虑,到不安,再到失望和无望。
“小姐,我想洛魂飞应该是不会回来了。”明如雪看着谷梁文茵茶饭不思的样子,实在是心疼。
谷梁文茵每日坐在院子的花丛之中,托着腮,痴痴地望着院外,等着她的心上人回来。
她偶尔会摘下一朵花,数着花瓣,念着“会回来”、“不会回来”的字眼,好像这样时间就过得快些,等的人就会出现一样。
可地上的花瓣已经叠起了小山,洛魂飞还是没有出现。
“他说过,除非他死了,否则一定会回来,我就在这里等他,我相信他会回来找我的。”
她相信,她可以相信吗?
她该不该相信?
倔强的坚持,倔强的话语,往往是因为她的内心并不坚定,她也在担心,也在犹豫,她更怕一语成谶,洛魂飞会遭遇危险。
她要等,她要为他等下去。
可就在谷梁文茵再一次数着花瓣的时候,院外来了不少的人,抬着两顶华丽的轿子,停在了门口。
一个衣着光鲜亮丽、长得美艳却略显刻薄的妇人从轿子里走了出来。
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,很稳,落地的每一下都非常小心,生怕地上的尘土会弄脏了她昂贵的鞋子。她高傲地抬着头,慵懒地扭动着腰肢,对周围的一切不屑一顾。
妇人踏进了院子,也看到了散落一地的花瓣。
“哟!文茵啊,你不是一向最宝贝这些花的吗?怎么都摘了?”尖亮的嗓音,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。
妇人又在院子里晃悠了几圈,里里外外参观了个遍。
“这地方也太小了点,你爹怎么就送了你这么个小破院子?改天我找你帮你修缮修缮,再扩建一下,可好?”
谷梁文茵揉了揉耳朵,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女人这么大的嗓门:“你要是来看我的院子的,现在看过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妇人这下可不乐意了:“文茵啊,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。你说你都离开家好多天了,我这个当二娘的担心来看看你,顺便接你回家,怎么连盏茶的功夫都不到,你就要赶我走了呢。”
“我在这挺好的,你不用担心。”谷梁文茵没好气地回着。
她的心情本就郁闷烦躁,妇人的出现无疑是火上浇油,令她更加不悦。
“哟,怎么能不担心呢,你说你这里除了如雪,连一个下人都没有,谁来伺候你的起居生活。而且这地方偏僻,万一有什么恶人发现了,你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家,岂不是十分危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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