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笑道:“有这念头。还有一事,不知彭公子想不想听。”
彭浩影不知一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沉吟一声,却开口道:“但说无妨。”
一行又愣了愣神,这才开口道:“那件事,发生在二十多年前,那时候,李夫人还是李小姐。”
彭浩影疑惑地问道:“怎么,大师想说,我母和大海寺还有些香火情吗?”
一行看着彭浩影,目光又柔和了许多。
“那时候,有一个小沙弥,奉命出寺置办衣布,就在李小姐的故居,叶娘村。
那天,正是彭轻鸿上门提亲的日子,李小姐抗不得父母之命,便想着躲起来,谁知也巧,正躲在了绸缎庄的布台之下,在小沙弥拂拭衣布时,对了个正着。
小沙弥年龄不大,却也好为人师,见李小姐此状,还以为是来窃布的女贼,竟出言劝告起来。
李小姐出自深闺大院,平日里也无人相聊,见小沙弥这般开口,竟觉得有些可乐,便顺着小沙弥的话头,开始聊了起来。
这二人,都是不见世事的单纯之人,一来二去的,竟相见恨晚一般,直聊到天色大晚,直到李家派了人来,遇见了二人。
李家之人怕雕神误解,便要杀了小沙弥灭口,可李小姐不愿意,仗着李家的势,非拉扯着小沙弥,躲进了绸缎庄的仓库里,任李家下人在门外如何呼唤,也不开库门。
李小姐的胡闹,终于让李家老爷耐不住了性子,亲身来到仓库之外,便要强行开门。
李小姐和李家老爷论扯了半个时辰,却打不破李家老爷想要攀上雕神的心思,当下有些绝望。
那时候小沙弥却不知晓其中利害,竟还托大地,出言安抚李小姐,却误打误撞着,使李小姐寄了情。”
一行方丈顿了顿,脸上不由得显出了追忆之情。
“那是一炷香的时间,小沙弥不经世事,可李小姐已被老妈子教了些房中事。小沙弥便在李小姐的引领下,听着李家老爷在屋外的撞门声,竟行了那可做不可说的事。”
彭浩影握紧了拳头,一地蛇群也开始彳亍而行。大海寺僧却听得愣了,没发觉场中的变故。
一行方丈也没发觉,脸上还浮起了莫名的笑意。
“衣开布落升情意,一室优柔。
语默心头,箫瑟倾来万事休。
佳人送我相思气,空有寺楼。
十载情收,又有十年欲优柔。”
“住口!”
小蛇成群,已把众僧人圈成了一个个圆球,只有一颗颗锃光瓦亮的脑袋露在外面。
一行看着气急败坏的彭浩影,也不再强开口,只笑着看着彭浩影的脸。
彭浩影却更加生气,手指着一行方丈喝道。
“无耻贼秃!死到临头还敢诋毁我母!”
一行却笑了起来:“你还没听我说完,怎知道我是在诋毁李夫人?”
彭浩影突然安静了下来,又背负起双手,使着淡定的嗓音道。
“你说罢,若还是出言不逊,休怪我绞杀了尔等。”
一行先笑了笑,也不动动身子,就任由小蛇围着自己。
“那天,李小姐以死相逼,强令李家老爷放过了小沙弥,待到第二次见到小沙弥时,已是二十多年之后了。
二十多年之后啊,李小姐已成了彭家李夫人,小沙弥也成了寺中方丈。也是正巧,李小姐回乡祭拜父母时,又正碰上了小沙弥偷偷出寺追忆往昔。
故友相见,二人又都是有情之人,竟又共处了一日一夜,也又做了错事。”
彭浩影已咬牙切齿地伸出了手指,蛇群翻涌,似在使力一般。
一行却看着彭浩影道:“李小姐对小沙弥说,二十年前仓库中之后,第二天便嫁与雕神,整整十个月后,便有了孩儿。”
一行顿了顿,冲着彭浩影说道:“李小姐自认这孩儿是小沙弥的孩子,因为这孩儿身上的胎记,和小沙弥的一般无二!”
彭浩影手指乱抖,小蛇却也随之抖擞起来。
蛇群翻滚,竟扯下了一行方丈的僧袍,露出了右臂上,一块状如圆盘的灰褐色胎记。
彭浩影终于忍不住了,小蛇又围了上去,裹尽了大海寺僧。
“你彭浩影,是我的孩儿!”
一行微弱的吼声一响即停,小蛇游回彭浩影衣袖之中,场中已无一活僧!
杜世闲心神激荡,眼见一行身亡,下意识地便要离去,生怕惹祸上身,谁知回身之际,一个没注意,竟踩在一条巨蟒之上。
这巨蟒不知被安排了什么任务,本是一动不动地,可杜世闲一脚踏过,便像是疯了一般,猛地窜了上来!
杜世闲不敢停留,忙施展“百花羞”步法,在地道之中没命的逃窜,背后巨蟒横冲直撞,不知在地道中撞出了多少石块。
巨蟒可以撞地道不停去势,杜世闲却没那大力。
终于,巨蟒一窜而过,直捆上了杜世闲。
一只血盆大口迎着杜世闲头颅而来!
腥臭气熏得杜世闲直欲作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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