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室的一面墙上,有一处暗门,裘天罚熟稔地推开门,领着杜世闲二人走入,门后,是一条狭长的隧道。
杜世闲一见心惊,这裘天罚,竟在别人的屋室中安了这么个密室,这种掩人耳目的设计,真是平生仅见。
隧道不长,没一会儿便走到了头。
出了隧道,便是一处假山假水的庭院,院中并无一人,只有一匹棕红色的神骏大马。
裘天罚上前两步,笑眯眯地抚摸着马背。
“游春城寨之中,最高明的,便是这些马了!”
袁超一眼珠一转,也上前两步,摸着马背道。
“师父是想,练出一队骑兵来?”
裘天罚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,甩给袁超一道:“这是游春城寨秘传的相马之术,你要想练骑兵,自己去练吧。我可没那么大的心思。”
袁超一看了看手中的书籍,《观马要义》四个字显然不能提起兴趣,便随手丢给了杜世闲,又对着裘天罚问道。
“那,师父是觉得,这匹马姣好了?”
裘天罚也不在意自己的伤势,乐呵呵地趴在马背上嗅了嗅,这才说道:“当然!这可是那本书上写过的汗血宝马,日行千里,夜行八百里,趟山跃水,连流出的汗,都是血一般的红色!”
杜世闲抬起头,看了看这匹汗血宝马,心中有些意动,却顾忌着这个袁超一的师父,也不好开口求崽。
袁超一也趴在了马背上,冲裘天罚说道:“如此神驹,若能得之,可真能在军中横行了啊!”
裘天罚拍了拍袁超一的肩膀:“可惜,这是匹公马,也不能给你下几个崽了,哈哈。不过,以后为师陪你参军,这马儿,你若想借,还是可以借你跑一跑的。”
听见这话,杜世闲撇了撇嘴,也断了念想,随意地将无人欲取的《观马要义》揣入怀中,便不想再看裘天罚的吹夸,正要告辞而出。
袁超一却笑着问了一句:“师父,这汗血宝马可有名字?”
裘天罚笑了一声:“这马儿,叫‘天行’,嘿嘿,我……呃!”
杜世闲闻声一愣,忙抬眼瞧去,袁超一的铁臂正抚摸着汗血宝马的肩背。
铁臂之上,还坠着裘天罚的身躯!
袁超一笑着动了动铁臂,将裘天罚拉至身前,这才笑道:“徒儿多谢师父赠马,得此‘天行’良驹,徒儿定能将咱们师门发扬光大了!”
杜世闲愣了愣神,还未上前两步,袁超一便铁臂一震,直把裘天罚震成了几截,这才又抚摸起天行宝马来。
杜世闲心下惊讶不已,这袁超一,竟为了匹马当场袭杀亲师!
虽说裘天罚重伤在身,又没防备袁超一,可他怎么说也是一介高人,被袁超一如此轻易地袭杀当场,不止是自己托大,也和袁超一的城府有关。
虚与委蛇,悍然出手,这已是刺杀之道中绝高明的手段了!
袁超一不是大大咧咧地吗,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?
袁超一回过头来,看着杜世闲笑道:“有了这匹马,咱兄弟二人可要在军中多占军功了。”
杜世闲浑身一个激灵,忙摇摇头道:“算了吧,我不爱马的。”
袁超一也不在意,撇撇嘴回过头来,又摸起了马背。
“杜兄可真是不享福啊,有了这匹马,再去付子牛那学学骑兵技艺,咱再征战时,可如添一臂啊!”
说到这,袁超一又狠握了握铁臂。
“往后,可只有咱们断什么胳膊的份,再没有人家伤了我的份了!”
杜世闲只觉得袁超一已和曾经不同了,却也不好说些什么,随意和袁超一又聊了几句,便告辞而去,独留袁超一一人和这天行宝马待着。
夜风阵阵。
杜世闲出了庭院,也不知该往何处走,便随意地在游春城寨中乱逛着,路上也没人,杜世闲也乐得清闲。
这里,就是田星原一日心念着的地方啊,可是,她心念着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边想边走着,不一会儿,杜世闲便闻到了一股清香。
花香中还透着淡淡的奶香味,正是田星原的体香呐。
杜世闲忙循着味道看去,一间门口簇拥着黄花的庭院正坐落在这。
也没什么顾忌的,杜世闲便推开了房门,映入眼帘的,正是一袭粉红色的纱帐。
纱帐后,正响着带着笑意地娇音。
“你可曾听闻柔媚的红唇中迸出歇斯底里地呐喊?”
“你可知玉臂橫伸需要用出多大的劲力?”
“你可见过叮咚的清泉滴落时乍碎的银瓶?”
“你可试过精疲力尽却能大声欢笑的豪迈?”
杜世闲笑了起来,挑过红纱便向前走去,嘴里,也在不住地呢喃着。
“我曾听闻柔媚的红唇中迸出歇斯底里地呐喊。”
“我知道玉臂橫伸需要用出多大的劲力。”
“我也见过叮咚的清泉滴落时乍碎的银瓶。”
“我更试过精疲力尽却能大声欢笑的豪迈!”
“星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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