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世闲运使内力逼在眼前,看得清楚,那巨剑壁旁,坠下的人影,披头散发,衣衫上血污遍布,可腰间,一柄无鞘的剑正随风摇摆着。
软剑,东方离!
杜世闲一见东方离,心下自然大惊,还未开口叫喊一声,那巨剑之上又坠下一道黑影来。
一张大弓,和三支箭。
那巨剑之上,难道起了变故不成,否则,为何把兵器都丢了下来?
杜世闲正想着,半空中的东方离却突然横转一圈,再面向武泥时,手里的那张大弓已拉成满月。
东方离嘴里咬着两只箭,弓上架着一支,待到离武泥还有十余丈的距离时,箭矢猛地脱弦而出。
杜世闲看得清楚,那箭矢的方向好像打不到武泥,心中顿时一宽,可又猛地瞪大了双眼。
那只箭,好像正往那接成长索的马鞭而去!
这人的眼光真毒,知道以武泥的武功,这一箭若是冲人而去,定被挡开,而此时弓箭飞向马鞭的位置,离武泥少说也有一两丈远,这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。
电光火石之间,杜世闲估摸了一下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距离,虽然甚远,可说不得,死马也要当做活马医了。
寒玉弹指!
杜世闲使出的寒玉弹指,比之张野子,或者是之前的胡曼,可都要胜过得多。
可距离甚远,纵是杜世闲内力精湛,也绝挨不到箭上。
纵是如此,东方离却还是从嘴里取下了箭矢,连珠两记,飞箭裹挟着风势,冲向武泥的头颅。
而另一只,正向着杜世闲所使出的寒玉弹指劲力而来。
武泥虽大开死门,可劲力还是投不到一丈多远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鞭断裂。
马鞭既断,武泥身子一沉,冲向他的第二箭自然射不到他。
第三箭和寒玉弹指的劲力碰撞,猛地炸裂开来,杜世闲透过碎屑,看着武泥的身子下坠,离那第二箭越来越远,心下也缓了口气。
可这口气还未缓尽,杜世闲便猛地大喝一声,脚下又提了速度。
杜门大开,只为提速!
武泥的身下,一只似熊非熊,黑白相间的猛兽,正人力的身子,看着武泥下坠的身形,蠢蠢欲动。
那猛兽体态丰腴,头圆尾短,似有一人多高,身上的毛发黑白分明,但黑也不是纯黑,白也不是纯白。
黑中透褐,白中带黄,看似憨态可掬,可杜世闲一眼便认了出来,这是彭家彭浩亚所驭使的猛兽,那名彻彭家的食铁兽!
这食铁兽不知是彭浩亚从何处所得,杜世闲只知道,它幼年时,是生食了陨铁,才被彭轻鸿起了个“食铁兽”的名号。
它那爪子的锋利,能将磐石撕成粉末。
它那有力的肢干,能一跃数丈,比武艺高强之人施展轻功,还要快上几分。
而它的皮肤之坚硬,纵是刀剑加身,也绝留不下半点伤痕。
食铁兽在,彭浩亚定然也在!
杜世闲一念心慌,只觉得武泥坠下巨剑,虽然不致受伤,可食铁兽在地面上守株待兔,如何能活得命来?
而彭浩亚还在暗中观战,说不得,也要插上一手!
杜世闲正不知如何搭救武泥之时,武泥却朗声一笑,猛地探出了左脚,在巨剑壁上一点,身子陡然拔高丈余。
紧跟着,他右足也跟着一蹬,又升高了丈余。
只这两步,武泥便捉住了头顶坠落下来的东方离,也不知如何施展了擒拿功夫,一瞬之间,二人便位置翻转。
武泥在身下的东方离胸前一蹬,整个人扶摇直上,而东方离却止不住地坠落下来,正落在食铁兽的爪前。
下一刻,血肉翻飞。
力压群雄,在枉天城中博得十常侍名号的东方离,落在食铁兽的爪下,竟连喊都没喊出一声,便尸首分离,化为一滩血肉碎屑!
杜世闲看得惊喜,这种扶摇直上的轻功,看似简单,可分得是内力高强,施展内力的手段又要精妙之人,才能试上一试。
杜世闲自衬,纵是自己施展,也只能在悬崖峭壁处攀援,可在那光滑的巨剑壁上,无论如何,也决计不能借力而起。
更何况,武泥还在施展绝顶轻功之际,一招半式,便擒拿得东方离浑无反抗之力。
武泥果不愧当得一个“仙”字,只这一个呼吸的功夫,便已惊世骇俗。
不只是杜世闲,此地所有的兵士,都在注意着巨剑壁上的变化,此时武泥扶摇直上,一蹬之后,巨剑之下寂静无声,所有披甲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全紧紧地盯上了武泥。
正是武泥要飞入巨剑上之时,突然,一支利箭从巨剑上飞来,直取武泥身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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