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焰从两军交接而出升起,被风势驱赶着,竟烧向了齐天军中。
天字军放火烧敌?
杜世闲看着烈火升起,心中刚咒骂了付子牛和薛晴一句,可却又困惑起来。
自己虽已和天字军交恶,可还是知晓,那付子牛和薛晴二人,都不是暴虐之人,不说有多善良,可也不会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,难道,天字军中,又多了什么恶人当权了?
杜世闲正想着,齐天军后方,却忽然响起了阵阵呼嚎声,杜世闲听得不清,可却也大概听出了呼嚎声中所传达的含义。
无他,只“后路已断,奋勇前冲”这一句话。
下一刻,齐天军由最后方的游春城寨遗民们推挤着,竟打出了困兽犹斗之势,一瞬间竟反占上风,似要反打出去一般。
付子牛和薛晴交汇,骑步两军约莫有两万余人,眼下自己齐天军只数千人,哪能真个冲杀出去?
杜世闲看得焦急,终于失了谨慎行事的心思,猛地从马背上跃起,便踩着身前兵士的脑袋,施展着绝顶轻功,向着齐天军的位置飞奔而去。
什么内伤,都不重要了,眼下齐天军有此奋勇之心,我身为一军主帅,哪能顾头顾尾?
杜世闲心中自生起一番豪情,几次纵跃,便来到齐天军中,还未帮助身边兵士打开局面,前方有一齐天军兵见杜世闲前来,忙纵马奔向杜世闲,大声喊道。
“大帅!敌军主将在前袭杀咱们!”
不待此人后半句话说出,杜世闲又纵身跃起,寻了方向,直纵跃而去,几步便到了张策身旁,正看到薛晴甩着一条火线,旋向了张策!
杜世闲早知薛晴的武艺,此时见人力驭火,也不惊讶,仔细辨出了火焰之中的铁丝,猛地抢过张策腰间挂着的长剑,踩着张策挥舞的长矛,便斩向了那条火线。
一剑过,火线落地,薛晴正惊讶着,杜世闲已持剑而来,一时间场中剑气纵横。
正待这一剑堪堪斩中薛晴之时,杜世闲身旁,突然一杆长枪从斜边刺来,直撞向杜世闲的右臂。
杜世闲无奈,只得还招收力,再出一剑,斩断了这杆两三人高的长枪,可一招使力,杜世闲人便落在了地上,散尽了冲撞之力。
正在此时,付子牛已丢下断枪,从背上抽出了一柄宽面剑,纵马奔了过来。
轻灵巨剑!
人使着轻灵巨剑,不消用力,只轻轻一挥,整个人便能被剑带动着,使出甚大的力道来。
如今付子牛挟着骏马奔腾之力出剑,冲撞之力带动剑势,剑势又反助冲撞之力,如此两力相生,只一瞬间,骏马便嘶鸣着奔到杜世闲身前!
杜世闲见状,心中震惊,忙鼓起内力出剑相抗,谁知两剑一磕,杜世闲手中张策的配剑竟“砰”得一声从中断开,轻灵巨剑剑势不减,直向着杜世闲的前身而来。
张策的配剑,可不是粗制滥造的把式。
齐天军中的制式配剑,因杜世闲的大手笔打造,便比寻常武人的配剑还要精良,可张策的配剑,比齐天军中制式配剑还要坚固。
这可是,南阳城君归其入赐予张策的!
杜世闲也知晓张策这柄配剑的名头,自衬虽不如棠溪七剑的神妙,可却也能和棠溪七剑比一比坚韧,谁知此时使来,在轻灵巨剑一触之下,便折断得如此干净利落。
那付子牛手中的轻灵巨剑,可比当年窦猛持轻灵剑,或自己手握凤歌剑,要狠厉得多了。
可能,只有赵崖心和日逐剑,能与其一较锋芒?
杜世闲正震慑着付子牛和轻灵剑练出了如此技艺,轻灵剑已挟着风声斩了过来,电光火石间,杜世闲直连开“开”“休”“生”三门,这才躲过了剑斩前胸之局。
可纵是杜世闲反应及时,却还是被付子牛手中巨剑挑破了胸前衣衫。
眼见付子牛勒马欲停,可马势太快,一时间也强停不得,整个人便奔到了杜世闲身后。
杜世闲吃了一剑之惊,哪会让付子牛再出一剑?
转瞬之间,杜世闲已回手出剑,一柄断剑向着付子牛的后心而去,正要强使内力,将断剑插在付子牛的心脏位置。
可到了这时,薛晴已又抽出一根铁丝来,迎风一甩,铁丝上便扬起了火焰,烈火成线,直向着杜世闲卷了过来。
前有利剑欲回力,后有火焰要袭身。
眼看便是以伤换伤,再被二人夹击之局,杜世闲心中一凛,猛地强开伤门,身形又快了几分,整个人直向着付子牛而去。
平日里八门开到伤门,杜世闲只会略显失力,可此时景门的内伤还在,杜世闲开到伤门,竟感到体内略现轻伤。
可此时已势成骑虎,杜世闲也只能强撑下去。
可人事已尽,天命却不来相助杜世闲。
这断剑还离付子牛有几步距离之际,付子牛已勒停了奔马,继而掉转马头,手腕一动,轻灵剑剑面已横挡在了胸前。
正是杜世闲断剑刺来的位置!
眼看这一剑再无伤敌可能,反而自己的身形还要被阻滞得停下,而背后火线欲至,实已无法躲避。
正是如此腹背受敌之际,杜世闲心中一横,正要再开杜门,忽然,背后一声冷啸传来。
啸声不似人声,直欲刺穿狂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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