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世闲看着彭浩哲终于抚平了气息,又坐回原地,这才开口道。
“我,‘威势最盛’这种评价,也是自己搏出来的!你要藏拙,就别想这些了。”
彭浩哲却也认同,点着头说道。
“我知道,我就是气不过。”
杜世闲摇着头说道。
“你想扮猪吃虎,还想让人家都佩服你。你在此岸望彼岸,你两头不到岸啊!”
彭浩哲瞥了眼杜世闲,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,今天起,我便要扬名彭家,继而成为人上人!醉卧美人膝,醒掌天下权,都是我唾手可得之物!”
杜世闲皱着眉头问道。
“这都是谁教你的?”
彭浩哲笑着说道。
“都是咱家里的事,你们都不知道,我却从爹的异兽亚人那儿,听见了些东西。”
杜世闲笑问道。
“你听见什么了?”
彭浩哲闻声竟自个儿笑了起来,好半晌才止住笑意,对着杜世闲问道。
“你知道,咱天字军遇山开路,遇城豪夺,所为的,是什么吗?”
杜世闲想了想,说道。
“为了扩张彭家势力呗!”
彭浩哲摇着头说道。
“彭家势力,虽不说举世无敌,但也足够偏安一隅了,咱们为什么还要打出来?”
杜世闲又想了一会儿,终于摇摇头,问道。
“那是为了什么?”
彭浩哲闻声,带着傲然的笑意朗声说道。
“为了天下!”
杜世闲还未接上话来,彭浩哲已狂笑起来,直笑得杜世闲心里发毛,这才问道。
“你知道,咱家人想得,是什么吗?”
杜世闲摇摇头,“不知”两个字还没说出口,彭浩哲已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。
“说起来,这还是我哥的提议,你听听,是不是有理。
我哥说,咱们在山里,各家各户组成了‘村’,出得山来,这里都是‘城’,城比村大,所以也比村子更繁盛,发展得也更好。
那,我们要是能建出比‘城’还要大的人群汇聚地,将整个天下都囊括在内,那我们,能发展成什么样子!”
杜世闲见彭浩哲说得两眼放光,便拦住他的话头,问道。
“比城还大,能是什么样子?”
彭浩哲看向杜世闲,一脸憧憬得说出了一个字。
“国!”
“国?”
杜世闲咂摸了一句,彭浩哲已接着说道。
“国,囊括天下,到时候,我们的发展,定能比任何村寨城池都要强大,你觉得呢!”
杜世闲想了好久,才终于问道。
“无论是村还是城,君主一人,便可管辖全境,你要是囊括天下,建了那什么国,你想怎么去管?囊括天下,可能你一辈子,都走不了一遍全境。”
彭浩哲听得一愣,好半晌没有开口,只脸色变了又变。
正当杜世闲以为,彭浩哲要钻了牛角尖时,突然一声长笑从天外传来。
“那便在‘国’内多建城池,分封城主,派人代为管辖便是!”
杜世闲还未循着声音看去,一个体态魁梧的光头壮汉已站在了石笼之前。
杜世闲虽未见过此人,可这人刚才使得那路轻身功夫,落在杜世闲眼里,却是熟稔得很。
“你这路百花羞,使得倒是俊俏。”
那光头壮汉听见这话,也不遮掩,大咧咧地转过身来,勾着头,对着还坐在地上的杜世闲一拱手,说道。
“花开富贵,吾道昌隆。能得惜花郎称赞,也算不负某家二三十年苦修啊。”
杜世闲长身站起,又向着石柱子走了两步,将头从石柱之间的空隙中探了出来。
“你是嗅花郎。”
花间会中,自禹无羊之下,共有四位花使。
除了自己这惜花郎之外,杜世闲知晓的,还有常伴禹无羊身边的探花郎。
剩下的,摘花郎是谁,杜世闲已早有计较,那就只剩下一个嗅花郎。
被禹无羊称作“武痴,不谙世事”的嗅花郎。
那光头壮汉看了看杜世闲,既不点头,也不摇头,只笑着说道。
“我是孙新雁。”
孙新雁。
杜世闲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,又对着孙新雁说道。
“你也真能藏,倒连禹无羊都被你唬住了。”
孙新雁听见这话,却不再虚与委蛇,而是大大咧咧地显露了身份。
“半真半假而已,某家虽然醉心世事,可‘武痴’二字,却也当得!”
杜世闲嗤笑道。
“武痴,还要先废我双手,再把我困在这里,才敢露面吗?”
孙新雁却浑不在意似的,只点着头说道。
“嗜武成痴,又不是说某家真是个痴人,我作出这局困住你,也不是为了杀你。”
杜世闲挺直腰板,好整以暇地伸了个懒腰。
“既然你不杀我,那就赶紧放了我吧。”
彭浩哲一见孙新雁来此,便自觉地站在一旁,一声不吭的,此时听见杜世闲这话,终于耐不住了,忙大喊道。
“不能放,放了他,咱们的事就暴露了!”
杜世闲闻声瞥了眼彭浩哲,摇着头叹了口气,还未开口,孙新雁已抢先说道。
“当然不能放。杜世闲,某家找你,是想和你赌上一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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