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吉听见这话,只朗声一笑,待到笑得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,这才转过头来,对着张野子众人笑问道。
“人家不退,那,咱们先打一会儿吧?”
杨吉话音落下,也不待有人回话,天字军中突然地陷频起,鬼人众接连跃出地面,同天字军兵交战起来。
站在曹一背后的鬼人众也不上前抢攻,只身形一歪,落回地陷之内,不多时,又在天字军兵们的所在之处,透地而起,和天字军们短兵相接。
袁超一见鬼人频出,占了出其不意之势,对天字军呈碾压之时,可却不作势出手,只稳定身形,背靠着大雕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秦嫡本欲动作,可眼见袁超一不动,自己也乐得安稳。
曹一既不回头,也不开口,直等到天字军稳定下来,和鬼人众稳扎稳打地战在一起,这才开口道。
“敬思将军,‘城主’的金刀是咱军中的战利品,你去夺回来罢。”
秦嫡虽有意出工不出力,可听见曹一的命令,也不敢反抗,忙躬身行了行礼,紧接着便两脚一错,滑向人群之中,拦下了宛藤。
杨吉见曹一开了口,这才微微一笑,说道。
“孙少侠,宛藤可是你们会中的人吧?”
孙新雁早就有意冲杀,只是碍于杨吉的面子,才不妄动,此时听见杨吉如此安排,忙狂笑一声,拔腿奔入人群之中,只一个照面,便生生撞杀了天字军中一人。
叶零和钱根二人见孙新雁奔入场中,也都随之而去,只是不像孙新雁一般四处乱杀,而是找上了宛藤,一齐围杀秦嫡去也。
曹一也不安排袁超一投入战场,只笑眯眯地望向杨吉,说道。
“鬼首可还有后招?”
杨吉眯了眯眼,笑着回道。
“这一切,都已经落在了某个人的眼里,对我来说,已经足够了,之后的事儿,也和我没多大关系。”
曹一挑了挑眉,沉吟一声,便兀自开口道。
“既然鬼首已无后招,那曹某便献丑了。”
话音刚落,张野子突然大叫一声。
“刁子鱼!”
下一刻,刁子鱼拔地而起,跃在半空中,拧身一转。
六七只鸟笼状的兵器突然旋转着飞了出来,落入天字军中,只绕了一圈,便带起了十几颗人头!
曹一见状,苦笑一声,长叹道。
“呵,小辈儿的算计,还真粗糙。”
话音未落,天字军中突然飞起一道人影,直向着半空中还未下坠的刁子鱼飞去。
张野子看得清楚,那人影正是久不见踪迹的公羊轲,而这时候,公羊轲竟惊恐莫当,嘴里不住地喊着“饶命”。
可人在半空,又有劲力牵扯,哪有人能饶得了他的命去?
转瞬之间,公羊轲便撞在了刁子鱼的身上,直撞着刁子鱼向地上砸去。
张野子忙惊呼一声,叶零见状,知晓刁子鱼是杜世闲看重之人,忙抛开身前的秦嫡,纵身一跃,向着刁子鱼坠落的地方追去。
张野子虽和刁子鱼也无甚情义,可刁子鱼教导自己许多冶铁之术,机关之道,虽只是利益交换,可还是对自己有了师恩,这才惊呼一声。
可呼声只响了一阵儿,张野子便强忍了下去。
此时两军交战,这刁子鱼死就死了,可不能因为自己托大,而害了己方的帮手。
可世事无常,秦嫡已然飞身扑去,转瞬之间,便落在了刁子鱼坠落的位置。
张野子忙凝神望去,只看到了人头攒动,好一会儿,才看见叶零的身子倒飞出去,所幸叶零的身上并无鲜血溅出。
随之一同飞起的,还有刁子鱼的头颅!
张野子忙又要惊呼一声,可这才还未喊出声来,便强忍了下去。
枉天城势高权重的大城官赵禄名,正挺着剑跃向空中,在半空中手腕翻动,直将刁子鱼的头颅旋成了十七八段来!
张野子忙抬手捂着自己的嘴,生怕自己再叫出声来。
也是,张野子虽然少年老成,又统军多时,可总归还算是个孩子,平日里指使大军还成,或胜或败,也都有这么多人在背后撑着。
可今日里,张野子心中只有滔天的无助感,实不知该如何应对,只能把希望全寄托于杨吉他们这些帮手,所以此时,脑子里便只剩下了少年人的惊惧。
浑不像平日里颇有城府的模样。
没了张野子的惊呼,赵禄名落下身后,众人便只听到了孙新雁的狂笑。
“腊梅花若不沾血盛开,岂不负了傲寒之名!”
笑声落下,四柄剑连成一线,直仰天而起,连带着持剑的杨逸心,像条剑型长蟒一般,咬向了赵禄名。
杨逸心手握一剑,剑尖上却挑着另一柄剑的剑柄,如此一般,内力勾连着四柄剑,使着剑招也像鞭法一般,还未欺到赵禄名的身前,便先将四五名天字军兵腰斩了!
枉天城安排下了老乐山之厄,可枉天城三大城官其二,竟在老乐山上各为其主,拼起了命来,此情此景,实有些诡异的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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