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臂势大力沉,却在离杜世闲鼻尖只半寸时猛地停了下来。
杜世闲想得失神,也没提起内力,可落在已是惊弓之鸟的袁超一眼里,却直吓得他背生冷汗。
他竟如此托大?
还是说,他的真气挥使,已到了我看不出的地步?
袁超一谨慎过头,杜世闲还以为,袁超一是为了和自己追忆之前的回忆,心中对袁超一的恨意便又消减了几分。
也是,杜世闲本就没把希望都寄托给袁超一,只是因为和袁超一同属花间会的身份,才和他有了这些交集。
自己的心中,对袁超一,也只是当做一位可交的同属,同时花间会埋在彭家的暗线,更是武艺高强之辈,自然有惺惺相惜之情。
而袁超一反叛花间会,对自己反水,虽然令自己心中恼怒,可也算是他的本分。
他帮忙,是情分,不帮,是本分,自己也不能多要求什么。
那今日,就留他一命,也没什么,希望他以后能知道,自己可不是像他想得那般。
今日的自己,已远胜他多时,也无需顾忌什么放虎归山的,更何况,自己之前,也一直和他惺惺相惜,真要杀了他,说不得,自己还会心中不忍呢。
他即没像诸葛瑶一般潜伏在自己身边,害了自己的爱人,也没像顿不文一样,把自己的一切都讲给彭家。
袁超一,只是换边站队而已,并未将自己的行踪当做投名状献给敌人,那他,也罪不至死。
杜世闲想着,便伸出拇指和食指一捻,直冲石桌上捻出一条石签来,继而手指一动,将那石签斜斜插在了袁超一面前的碗中。
“来,咱们赌斗一把,你要胜了,想问什么,我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袁超一勾勾头看了看这根石签,心中想道。
看来,杜世闲还想着再调笑自己一会儿,那自己,正好趁此良机,再寻破绽。
以有心算无心,以谨慎算托大,定能一举得手!
“要是你胜了呢?还需要我帮你办什么事吗?”
杜世闲笑了起来:“我肯定会胜,也不需要你再帮我做什么了。只是,我倒想问你些问题。”
袁超一点了点头,说道。
“也是,我也帮不到你什么,你想问就问吧,我也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杜世闲听得袁超一如此配合,也是心中暗赞,更以为是因为自己如今的武艺,已培出了气势,才使得袁超一如此,心下更是又消解了些对袁超一的敌意。
“咱们还是就用一只手,各持石签,在这桌子上比斗,谁的签子折了,谁就输了,如何?”
杜世闲说着话,又随意地捻出一条石签来。
这一次,指上功夫之随意,更让袁超一看得心惊肉跳,忙绞尽脑汁,开口拦道。
“我又不是不知道折花手的神妙,方寸之间搭手,我又哪能取胜,你想问什么,还是直接问吧。”
杜世闲勾起嘴角,虽然气势才显,可也想着要自托身份,便摇着头说道。
“既然如此,咱们一人一个问题,换着问吧。好久不见,也可以借此谈上一谈。”
袁超一本是缓兵之计,此时听得杜世闲这般话语,心中竟又一喜,忙点着头道。
“可以,谁先问?”
杜世闲嗤笑一声,微微露出些内力威压,说道。
“你说呢?”
袁超一见状,还以为杜世闲说翻脸就翻脸,忙向后仰了仰,怯怯地说道。
“在你面前,我自然不敢先问,还是你先问吧。”
杜世闲对袁超一的反应很是喜欢,当下便收拢内力,沉吟一声,问道。
“我想听听,你为什么要反了花间会。你要知道,就连嗅花郎孙新雁,也不敢反禹无羊的。”
袁超一虽呈困兽之势,可也是一身傲骨之人,自然不会乱说。
“我觉得禹无羊不如彭轻鸿,所以我跟着彭轻鸿,肯定比跟着禹无羊,好处要得的多。”
杜世闲皱起眉头。
“彭轻鸿的武功,比禹无羊强吗?”
袁超一摇摇头道。
“不是武功的事儿,彭轻鸿和禹无羊二人都想着争夺天下,可禹无羊只想到如何夺得天下,而彭轻鸿,已想到了治天下的事宜,他们二人的境界,已是天壤之别。”
杜世闲看着袁超一,怀疑地问道。
“你就这么醉心天下?”
袁超一回望着杜世闲,撇了撇嘴道。
“我又岂会在意那般虚无缥缈的事。我只是,想让自己变强,变得更有势力,只有我欺负人,没有人欺负我,仅此而已!”
袁超一和杜世闲二人,虽说经历不同,可经年至此,也算得上是孤寂之人,平常根本不能和谁交心的聊上一聊,这二人又是一直惺惺相惜的,这一会儿,虽说势成生死,可还是谈兴高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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