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世闲被一股莫名地劲力拽着,直从藏身之处,被薅到了彭轻鸿和禹无羊的中间。
面容惊恐,慌乱尽显,胸口处,还有一片淌着血的烂肉。
可无论杜世闲的样子有多惨烈,叫声有多痛苦,还是没人来看上一眼。
就连一直对杜世闲上心的禹无羊,也无暇勾一勾头,看一看这痛苦的年轻人。
除了杜世闲之外,所有人都在看着天空,看着那直欲倾盖天下的乌云里,一条在云层中遨游着的,长着虎头的鲨鱼。
刚从杜世闲的胸膛中,被生拽出来的,一条虎头鲨鱼。
这条虎头鲨鱼并不孤单,甚至,它那造型各异的同伴们,都要把乌云挤满了。
一条金翅大雕,在乌云之中时隐时现,刚还在乌云北端,只一个呼吸的时间,便又在乌云的南边显出了身形。
一条纯白色的老虎,正瞪着它那金光闪闪地眸子,随意地挥舞着爪子,每一爪,都能将云层撕裂出几道破痕。
一头巨型乌龟在云层中稳如磐石,只是它那条蛇形的尾巴,却在不住地乱晃着,时不时吐一口信子,便能让乌云更浓郁几分。
一头长着翅膀的大熊,正在云层中辗转腾挪,无论到哪,都能挤开一团乌云。
一条金背穿山甲,正绕着一匹铁马打着转儿,只有它们两个的身边,乌云丝毫未变,也不知是乌云不太在意它们,还是它们能令乌云予以无视。
还有一条身着人衫,手握一根木头拐棍的马猴,正像人一般,盘膝坐在半空之中,那张通红的猴脸之上,豆大的双眼恶狠狠地乱瞄着。
它们,比虎头鲨鱼的身形要凝练几分,像是实物,而不是虎头鲨鱼那种雾化的样子。
它们和虎头鲨鱼的相似之处,只有那肉眼可见的残暴癫狂,和欲要择人而噬的感觉!
禹无羊终于吸了一口凉气,后撤了半步,这才说道。
“雕神九兽,果然非同凡响。”
彭轻鸿闻声长笑了起来,直笑到天色大黑,漫天异兽都欲要看不清了,这才朗声说道。
“月食之夜,怪兽成枭,哈哈,你刚才说得那句话,还真灵。”
禹无羊一愣,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猛地两脚一错,身子也跟着后仰,正要向后滑去。
可禹无羊还是顾忌着地上的杜世闲,在身形刚退之际,便猛地出手一拽,想要带着杜世闲一同离去。
可正躺在地上颤抖着的杜世闲,却像是根扎在地底一般,禹无羊一拽之下,竟拽尽了自己的后退之力,也难以拉动杜世闲分毫!
彭轻鸿见禹无羊被那一拽之力惹得,直扑倒在了杜世闲的身上,这才狂笑起来。
“花魁莫走,夜已月食,怪兽马上就要成枭咯!”
话刚说完,彭轻鸿却像是被口水呛到一般,猛地干咳了几声,紧接着,彭轻鸿整个人便站起身来,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。
禹无羊两手一撑站了起来,还未说上两句,便看到乌云之中,透出了一条青光。
青光结成光柱,光柱之下,彭轻鸿正伸展着两臂,抬着头,闭着眼,满脸的享受之色。
好像,他不是在这漫天异兽正发着狂的老乐山巅,而是在自家的澡盆之中,正舒舒服服地泡着热水澡!
纵是禹无羊见多识广,也对这等诡异之事,感到不知所措。
正在此时,忽然一股微风拂过老乐山巅。
刚才禹无羊一拽之下,也纹丝不动的杜世闲,竟随着这股微风,就地翻滚起来,正滚到了那一柱青光之下。
禹无羊见状,还不待杜世闲有什么异样的反应,便鼓起内力大吼了起来。
“你们敢反水!”
在场几人,都不知禹无羊这话是对谁说得,可紧接着,那几道似近实远的声音,便又响了起来。
只是这一次,那几股声音之中,都没了调笑的意味。
“禹兄莫慌,那青光之中,定有好处!”
“咱们都不知该怎么办,还是让这小辈先探一探为好!”
“我赶不过去,要不然,我就自己去试一试了!”
“富贵险中求,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啊!”
这几句话,直说得禹无羊脸上阴晴不定的,可两肩颤动了一会儿,还是放心不下杜世闲,便一展猿臂,抓向了青光之中。
正在这时,满脸享受的彭轻鸿,和闭着眼,正全力忍受疼痛的杜世闲一起,竟被那青光接引着,向着乌云中飞去。
正在此时,禹无羊的大手已抓在了杜世闲的手腕之上。
刚才,禹无羊一拽之下,杜世闲纹丝不动,反倒自己,也被拽得扑倒而来。
而这一次,禹无羊一拽之下,还是同样的结局!
谁都没反应过来,禹无羊便趔趄到了青光之中,还未再有动作,整个人便像是定了身一般,再也动弹不得。
正在此时,孙新雁却一躬身子,猛地拽起身前那负伤在身的袁超一,直丢向了青光之中。
袁超一本应被这一丢之力,掷得撞出禹无羊,谁知他一投身青光之中,便稳稳地停滞在了半空之中,身形也不再动弹。
袁超一的身子只待了一刹那,便也随着三人一起,向着乌云中飞去。
这般结局,纵是孙新雁也再无计可施,正不知所措之际,忽然一个头戴斗笠的壮汉踏空而来,直落在了孙新雁的身旁。
“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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