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世闲笑着伸出两根手指,弹了弹脖颈之前的龙口戟尖,这才对着身前的吴见龙说道。
“我就说,用你们鬼人的手段,肯定坑不到你。”
陈烨听见这话,手中那柄搭在吴见龙肩上的配剑又向下按了按,这才说道。
“兵者诡道,这招本该得手的,谁知道这看着五大三粗的家伙,竟和我想一块儿去了。”
张策站在吴见龙的背后,反手持剑,从肋下点在吴见龙的背上,看着从地坑中爬出来的那五百壮汉,和那匹巍然不动的金鞍红马,也不回头,便开口道。
“大帅,是作了这家伙,还是去寻杨吉?”
杜世闲也不回答,只看着吴见龙发笑。
两柄剑落在吴见龙的身上,吴见龙却还是浑不在意似的,只咧着嘴笑道。
“现在看,你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,不过啊,你们的眼界太窄了点儿。”
陈烨闻声又按了按配剑,嘴里喝道。
“你再出言不敬,我这柄剑可不长眼!”
吴见龙闻声竟将脖子向着陈烨的剑探了探,朗声笑道。
“那你试试,能杀了我不。”
好汉子,竟如此狂傲!
杜世闲心中赞叹,脸上却依旧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,嘴里却小声说道。
“看着粗狂,实则粗中有细,你这性子,倒真和我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。”
吴见龙闻声挑了挑眉毛,还未开口,先猛地身子一震。
一震之势,内力席卷,竟凭空炸起了一阵烟尘,连陈烨和张策二人都抵不住吴见龙的内力,被震得趔趄了几步,手中配剑也都掉落在地。
陈烨二人面上一慌,忙拾起长剑,在烟尘中乱舞起来,可直到两剑碰了七八次,却总也碰不到吴见龙的身上。
待到烟尘散尽,陈烨二人却惊讶地看到,自己身前,只剩杜世闲还在原地站着。
二人见杜世闲皱着眉头,眼只透过了两人,盯着身前,忙循着杜世闲的目光看去。
吴见龙已骑上那匹金鞍红马,扛着那柄龙形画戟,带着众人返身而去,只有那狂妄逼人的笑声,还响在当场。
陈烨愣了愣神,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上一眼,便听到了张策的问询。
“大帅,他和你说什么了?”
杜世闲也不隐瞒,只盯着吴见龙远去的身影,说道。
“他无意间吞了龙褪下的一片龙鳞,才有的这般才能,也能嗅到我身上的龙气。他本来,就没想怎么我们。”
张策皱起眉头,却点了点头,只静心细想着,也不再开口,可陈烨却突然问道。
“那他为什么袭击咱们?”
杜世闲收回视线,却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他的军师,给他出得这个主意,嘿嘿,也不知道,他和孙新雁,到底谁更能装。”
张策闻声一愣,陈烨却想到了什么,忙开口问道。
“他的军师认识咱们?”
杜世闲转过身去,看向那已列阵而立的齐天军兵,笑声更响了些。
“彭轻鸿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儿了,不过,他动的早,不代表他能笑到最后!”
几句话的工夫,吴见龙已下了寺山,正领着大军,前往枉天贼动乱的方向。
可一天之后,吴见龙却带兵掉转了方向,向着鬼人本营,杨吉的所在而去。
像是,吴见龙累了,想回家了似的。
不过这也正常,吴见龙人中之龙,平日里随心惯了,说出门杀敌就出门杀敌,说班师回家就班师回家,杨吉也不对他有什么限制。
谁让人家,是杨吉最宠爱的义子,也是众人折服的好汉呢。
吴见龙骑在马上,捧着龙形画戟,昏昏欲睡地,可待到金鞍红马行在了那五百壮汉的前方,再无人能看到吴见龙的脸时,吴见龙却突然笑了一下。
那双眼中,突然透漏出了,和他这一身气质毫不匹配的精光。
顿不文,你背后的人,就是卓东城秦嫡吗?
秦嫡,嘿嘿,秦嫡。
吴见龙又闭上了眼,回忆起昨天的事来。
昨天自己离了齐天军之后,刚下寺山,便遇上了卓东城的八百伏兵,为首的,正是那卓东城城主,秦嫡。
自己本也无意,只是被卓东城的机关陷阱气得恼怒,才带兵冲杀,自己又十招打得秦嫡败退。
之后,自己这五百人只用轻伤三人的代价,便直追三十里,杀尽了卓东城的伏兵,这才算是稍解了口恶气。
这件事,本来只是行军路上的一个小插曲,到此为止了,可谁知,昨天晚上,顿不文却突然长途来此,开口便是。
“主公,你座下这匹红马已然老矣,我得了一匹良驹,名号‘追龙’,可日行千里,渡水登山,如履平地,更是主公最爱的枣红色,特来献与主公,以助主公龙威!”
自己一看那匹马,浑身上下,赤红得像是火炭一般,没半根杂毛,从头到尾,长有一丈,从蹄至项,更有腾空如海之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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