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朕予看着齐天军追赶杨逸心而去,越来越远,这会儿,已只能勉强看见一排黑点了。
他们走远了,我也就能停下来了。
吕朕予当即便止住身形,大袍一摆,竟就地坐了下去。
吕朕予歇了好一会儿,才终于伸了个懒腰,又看向齐天军众离去的方向。
身怀龙气的,果然是杜世闲。
刚想到这,吕朕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,随即又摇了摇头,笑着自言自语道。
“原来,龙气释放出来,和强横的内力,是一模一样的,嘿嘿,还好,龙气只有威压,并无震慑,还好,还好。”
吕朕予念叨了几句,又抬起头来,可这一次,却不是望向齐天军的方向,而是,看向了东边不远处,那巍峨的孤城。
师弟算着,那兽人是彭轻鸿,若是算错了,我的威武剑,可就浪费了。
吕朕予却笑了起来,只手一撑,便站起身来,却不再追赶齐天军离去的方向,而是向着那座孤城而去。
脚步甚缓,但铿锵有力。
有这玩意儿在,棠溪纵七剑皆无,也足够扬名了!
吕朕予走向的那座孤城,名头响彻方圆千百里,全赖此城之中,便是数十年前闻名天下的,鬼人鬼首所辖。
吴见龙正在城中,眼睁睁地看着身前这一声金黄龙袍的彭轻鸿,正作势欲要袭杀秦嫡。
秦嫡一脸鄙夷地看着身前的众人,只用余光瞥着彭轻鸿,却是没看出来彭轻鸿的动作。
而将这些看得清楚,甚至能算到彭轻鸿第一招将落向何处的吴见龙,却无动于衷。
坐山观虎,正好两败俱伤,我坐收渔翁之利。
秦嫡纵然身死,这城中藏匿着的一千甲士,定能反杀那龙袍之人。
那龙袍之人,轻功绝妙,武力却不知如何,可纵是武艺高强,也绝难从一千甲士的围杀中全身而退。
到时候,我得先逼问出他这路轻功的修习法门,再将他这一身龙袍抢来,只有我,才能配得上这件华装。
顿不文虽未露面,但一定是秦嫡手下之人,到时候,我反制顿不文,收编了秦嫡这一千甲士,再巧夺卓东城。
平步登天,就在今日了!
吴见龙直想得呼吸加重,彭轻鸿也站稳了身形,猛地向前一窜。
一掌,炸出了一团鲜血,和一颗高飞的头颅。
可吴见龙却在霎时之间,便要提上龙形画戟,一戟磕杀了这龙袍之人。
怂蛋!
秦嫡看着彭轻鸿从天而降,一掌击杀了刚才说话的老者,这才对着自己拱手而笑,心中便暗自嘲笑了一声。
这彭轻鸿,还真识时务,能屈能伸,待到韩家泯灭,这人定不能留!
这心里想归想,秦嫡的面上,却是真诚至极的笑容。
“十年未见,彭元帅风采依旧啊。”
彭轻鸿也乐呵呵地回礼道。
“秦城主却威严更盛了,风流人物,也盖莫如是啊。”
二人见过了礼,秦嫡见彭轻鸿言语之间,将自己放在高位,自也不愿虚与委蛇,下一句,便拿捏起了架子。
“彭元帅,咱们约定在前天,你今天才到,可是迟了啊。”
这话说得,可是把彭轻鸿当做属下随从一般了,可彭轻鸿却不在意,竟诚惶诚恐地摆了摆手,叹息道。
“秦城主莫怪,我也是出门得早,只是韩家劣马太次,我尽心挑选,也只能载我狂奔三五日,之后这三五天,全是靠两条腿走路,这才晚了啊。”
秦嫡低估了彭轻鸿,还以为彭轻鸿定是察觉不到,自己埋伏在城中的精兵,还以为彭轻鸿虽武功更胜自己,可看着自己一人,也无心争斗,更把自己当做了首领,心中更是暗笑不止。
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我秦嫡自加入你天字军,就自认能胜过你,恍惚间,这个念头,也是成真了啊。
一念及此,秦嫡也不再使言语试探彭轻鸿,只转过头去,对吴见龙说道。
“见龙,为父听闻,鬼首这里,有百十匹良驹,虽不如为父赐你的‘追龙’,可也比韩家劣马强得多了,你去挑一匹,赐给彭元帅吧。”
言语间,实不顾忌彭家以驭兽闻名,竟还要“赐”给彭轻鸿一匹骏马。
而彭轻鸿,却对这些无动于衷,只在秦嫡对吴见龙口称“为父”时,眼睑跳了跳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吴见龙看着就是个莽撞人,,此时领了令,竟问也不问一句,便召人前去寻马,直让秦嫡看着,心中更是开怀。
如此莽汉,正好是我手中剑,背上弓!
吴见龙领命而去,场中众人已对秦嫡心生惧意,直把更熟悉些的吴见龙当做了自己人,忙都围向吴见龙去,要为其寻马相马。
秦嫡也不在意,一挥手喝退了众人,便引着彭轻鸿转身回屋,路上,还随意地攀谈起来,只是话里话外的,全把彭轻鸿当成了手下随从。
待到离院中屋舍还有三五步时,秦嫡听着彭轻鸿突然轻咦了一声,眉头一皱,还以为彭轻鸿又想到了什么,便问道。
“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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