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来意我能猜到,现在,你是不是后悔来了?”
杜世闲猛地吐出一口长气,笑着接上话道。
“我不后悔,你肯定会帮我的。”
易蔓挑了挑眉毛,说道。
“我刚才说,我和钟衣跟的是一朵花,你没听明白?”
杜世闲点了点头,还未开口,易蔓又说道。
“郭废和钟衣,都算是死在你手里,你明白吗?”
杜世闲却摇了摇头,笑道。
“禹无羊给我了一封信,让我来见你,宛藤也对你颇有敬畏,我不相信,他们会坑我。”
易蔓却也摇了摇头,招呼身前的浓妆男人,继续给自己喂食酒肉,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。
“禹无羊,宛藤,他们就能看清我?还是说,你觉得,你猜得透我?”
杜世闲浑不在意易蔓言语间的不屑似的,竟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,笑着说道。
“如果你是郭废的人,我肯定早就知道了。”
易蔓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所以,你觉得我是郭病的人?”
杜世闲又点点头,朗声笑道。
“我虽然没见过郭病,但是,他能招揽时味,白絮,钱根,宛藤,更有叶零,他肯定也不是俗人,你若不是他的人,他早就会察觉的。”
易蔓突然笑了起来。
“郭病,还不是俗人了?”
杜世闲见易蔓发笑,还以为自己算计无误,正要和易蔓好好说上两句拉关系的话,易蔓却突然从被子里,伸出一条满是肉的腿来。
这腿上虽说满是肥肉,可也灵活至极,杜世闲只眼前一花,那条腿便又收回了被子里。
而刚才正为易蔓捶着腿的一个浓妆男人,却被踢得滚了出来。
“去,为花使大人倒杯酒。”
这男人,身穿一袭红绿相间的彩衣,衣服上,好像还沾了不少,他脸上的脂粉。
杜世闲看着这男人,还没开口,先咳上几句,好像是个痨病鬼。
可这人纵是病入膏肓,也是易蔓推出来,为自己倒酒的人,自己怎么也不能笑话人家。
一念及此,杜世闲忙做足了姿态,含笑看着男人边咳嗽着,边斟满了一斛酒,笑嘻嘻地递向了杜世闲。
“咳咳,请。”
一个满脸浓妆的痨病男人,笑着递给自己一斛酒,这场面,也忒诡异了些。
杜世闲腹诽了两句,脸上却含着笑,毫不见怪似的,回了句“多谢”,便接过了酒斛,扬起脖颈,一饮而尽,丝毫不顾忌,易蔓会不会在酒中下毒。
这一斛酒,直有半升有余,亏得杜世闲虽然是身无内力,可修行“多情渡”还留有根底,竟能化解酒气,这才没一斛醉倒。
易蔓见状,又笑了起来。
“酒量还不错,比我这儿的男人,都强上不少。”
那痨病男人又捧了一斛酒,递给杜世闲,嘴里说道。
“惜花郎好酒量,再请一斛。”
杜世闲正要接过这一斛,可手刚抬起,却不由得愣住了。
惜花郎!
这男人竟然知晓花间会中,不止一个花使。
更知晓,自己的花使名号,是惜花郎!
易蔓这才笑得肥肉又颤了起来,身前喂食的汉子忙绷起筋肉,生怕被易蔓弹走,可却又不敢离得远些。
杜世闲瞥了眼易蔓,便正视着眼前这个男人,先强笑上一声,才又问道。
“阁下是……”
那人还未回话,易蔓已笑着开了口。
“你还真是没见过他啊。”
杜世闲闻声一愣,还未细想,易蔓又继续说道。
“你虽然没见过他,不过,他的剑法,你应该能看出来。”
那男人一听这话,忙咳了一声,说道。
“我的剑法,哪还有啊。”
易蔓却摇了摇头,一手砸在身下的地板上,直把地板拍得碎成两截,这才从地板之下,摸出了一柄剑来。
长剑无鞘,剑身上,还刻画着一大一小,两朵花。
“你还剩些花架子,去,给杜世闲瞧瞧。”
这男人不敢反抗,忙接过这柄剑来,身形一摆,做足了起势。
易蔓笑着看这男人摆好架势,便伸手一抓,抓过挨桌上的一条鸡腿来,直掷向这男人。
这男人也不回头,长剑便舞起了花,不消片刻,鸡腿中的骨头,已尽皆掉落在地上。
而鸡腿的肉,正穿在剑身之上。
“惜花郎,尝尝咱家的鸡腿吧。”
善剑之人,都很爱惜自己的配剑,可这人,竟用手中利剑穿肉,真是骇人听闻。
不过,杜世闲看着这男人舞过了剑,两眼的眼皮直抖,嘴张了张,也说不出话来,却不是因为,这男人如此糟蹋宝剑。
而是因为,这男人的剑法,杜世闲曾见过。
《阴阳剑法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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