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世闲站在张策的身前,也不回头,看一看张策那反折的右臂,和一身的鲜血,只看着身前,那被生撕成几段的两匹马,和那结成小溪的血水。
易蔓就站在血水之中,任由血水浸湿的袜子,也毫无在意地大笑着。
杜世闲已准备好了,招呼张策,将响箭机关掷向天去吧。
这易蔓,实不是自己二人得以胜过的。
刚才,易蔓落地之后,就这样好好地站着,任由张策《棠溪剑法》出了三十六剑。
每一剑,都在刚刚触及易蔓的身子时,猛地停了下来,张策又得大费力气地抽出剑来,再使下一剑。
三十六剑,易蔓丝毫无伤。
三十六剑之后,易蔓左掌一推,张策的右臂便断裂开来。
易蔓右掌紧跟着一推,张策便呕血飞退,砸在了身后马背上的杜世闲身上,又连带着杜世闲一齐,跌在了地上。
易蔓两脚不动,又连出两掌,各抓住了两匹马。
两匹马也是齐天军操练数久的战马,可被易蔓的两只手抓着,不管怎么扑腾四蹄,也难动弹一步。
而易蔓笑了几声之后,就那么随意地扯了几扯,两匹马便成了几段。
像是撕扯豆腐一般,入手即化。
杜世闲想得心慌,易蔓却“哈哈”地笑了起来。
“惜花郎,纵你内力滔天,比我如何?”
内力滔天?
她还不知道,我身怀龙气,便再凝聚不了内力了!
怪不得,她如此威势,却不强杀自己。
一念及此,杜世闲忙整理好表情,笑着回道。
“我倒想试一试,我这一身内力,能不能胜过你这一身肥膘!”
易蔓笑道。
“那你也不用毁了我这花楼啊。”
杜世闲摇了摇头,拿稳了架子。
“你若是减下一二百斤肉,我们还能在花楼了,再喝上几杯。可是现在,要是还在花楼里,怕是施展不开啊!”
杜世闲本是虚张声势,谁知这一句话,竟惹得易蔓脸上骤然变了颜色,冷笑着说道。
“杜世闲,你是敬酒不吃,要吃罚酒了。”
杜世闲一愣,易蔓已猛地一挥手,四周废墟之中,猛地窜出了十几位胖女人。
都是刚才,坐在花楼二楼中的那些胖女人。
这些人虽胖硕无比,可动作却不慢,刚一露面,便围向了杜世闲,每个呼吸的时间,都能近上许多。
杜世闲握紧了凤歌黑剑。
这些人,从四面八方围来,自己毫无脱身之路,纵是能逃,可张策正倒在身后,总不能,把张策扔在这里啊。
难道,既就要在这里,使出自己的底牌了吗?
杜世闲想得心慌,易蔓看着杜世闲这样,却又笑出了声来。
“杜世闲,钟衣的火舞六卫围杀不了你,我这十八肉阵,你能出得来吗?”
肉阵,还真是妥帖。
杜世闲提剑当胸,已准备好了亮出底牌。
可就在此时,突然“轰”得一声巨响,又从脚下传了来!
刚才脚下巨响,是花楼的倒塌。
此时,几人都站在了地上,怎么还有,如此巨响?
杜世闲一愣,眼前的易蔓却猛地向下坠了去,正要结成肉阵的胖女人们见状,忙欺身寻向易蔓。
可这些胖女人还未走去两步,易蔓的身形,已从地下冲天而起。
和刚才不同的,是易蔓本来挂着笑的脸上,此时全是怒意。
而易蔓的身外,还有一方精铁打造的牢笼,笼子壁上,还冲着笼子,探出了一排排的尖锥。
锥子的尖上蓝盈盈的,显然是淬过了毒。
笼子旁,刚才那些脸画浓妆的男子,都提着长矛戒备着,矛尖也都带着蓝毒。
笼子之上,脸上浓妆已抹花了的郭病,正昂首站着。
终于,郭病不拿剑时的气质,也和当年的郭废想象了。
杜世闲虽不知晓发生了什么,可也看得出来,自己可以放下一口气了,忙收剑还鞘,转身扶起了张策。
那些胖女人在郭病的招呼之下,投鼠忌器,只得停下脚步。
易蔓却大喊道。
“郭病,我如此待你,你敢反我!”
郭病猛地跳下铁笼,也不回头,只背对着易蔓说道。
“你趁我不对,用我的方法,废了我的内力,我趁你不备,用你以荧惑陨铁打造的牢笼困住你,又将你这见血封喉的毒药抹在笼子里。咱们俩,算是打平了而已。”
易蔓像是被分手的小姑娘一般,竟失态地叫喊着,一桩一件地算起帐来。
“你被禹无羊派人费尽了内力之后,是我杀了我师父,将她的内力逼给了你,你的内力,本就是我给的!”
郭病嗤笑道。
“你将菩萨的内力传给我,是为了我能帮你,杀了你那几个师姐,掌控菩萨的势力!
我从你这,得到菩萨的内力,也只为了我的阴阳劫法,咱们各取所需,已然算清楚了这笔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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