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开群蝶至,花落蜂又来,惜花郎,好风凭借力啊!”
这句话杜世闲当然知晓,这可不是什么酸诗,而是花间会之中,常用的一句切口。
“花开群蝶至”,意思是“合而围杀”。
“花落蜂又来”的含义,是“我有杀招,你掩护我”。
而“好风凭借力”这句话,是说“我需要你的辅助”。
“花开群蝶至,花落蜂又来,惜花郎,好风凭借力啊!”
“围杀吴见龙,我有杀招,杜世闲,你只需要辅助我就够了。”
郭病,竟是意取吴见龙!
杜世闲看着吴见龙横戟当胸,便突然后撤两步。
“顿不文拦住他,我去抢章镇的脑袋。”
下一刻,一点寒芒先到,随后戟出如龙!
像是勾动了什么机关似的,吴见龙的画戟刚动,场中所有人,便都动了起来。
可吴见龙却只认准了杜世闲,画戟挥舞,竟追着杜世闲的方向,趟出了一条直楞楞的血路来。
血路还只有数丈,可若是顺着这条血路延伸而去,便能看到,商都关。
商都关,秦嫡的商都关,此时正是喊杀声冲天。
不久之前,正待吴见龙整理戟甲,准备追赶杜世闲而来的时候,时味已回到了杀秦军联盟之中,人刚回来,便召集了盟中剩下的所有人,喊上了一通话。
“吴见龙英勇骇人,却已被调虎离山,眼下商都关只卓东贼首一将在,安敢会我十八路杀秦大军。今日一战,秦嫡易诛!”
一句话喊过,杀秦军便浩浩荡荡地向着商都关进发了,眼下,彭轻鸿几人竟都不在盟中,数十万兵士,全在时味一人的号令之下。
而这情境,终于也显出了时味的统兵之道。
骑兵纵马结阵袭关,步兵扛刀举盾而进,飞矢在天,大军在地,直到此时,商都关已然大开,数十万兵士如入无人之地,秦嫡麾下数十万兵士,竟连挡上一挡都做不到。
顷刻之间,杀秦大军已如洪水一般,淹没了商都关,而时味也在此时,又见到了秦嫡的面。
“秦兄,降了吧。”
秦嫡却呸了一句,喝骂道。
“时味,你好手段!”
时味却摇了摇头,一张鬼面无悲无喜,语气也不见变化。
“你我初见,便是我的谋算,今日之境地,也是应该,秦兄,你若束手就擒,还可留下全尸!”
初见,便是你的谋算吗?
话音未落,四周已满是浓郁刺鼻的硝石味道!
秦嫡自招揽吴见龙后,这半年来,每一天,都自觉更向着“天下共主”的位置又近了一步。
收拢杨吉势力,从卓东城出动,打到商都关下,就连破关,势力范围,已直通血海,眼看着,韩家已在刀尖之下。
谁知道,就这半天功夫,自己的大军,竟像是一群稚童般,被打得连气都喘不上来。
可自家军队,也算是规矩方圆,本也不会如此简单的落败。
可刚才那一会儿工夫,每一位千户百户,都舍身投敌,自己下的每一道命令,都被旗官改成了投降或者撤退。
自己赖以征战天下的大军,竟如此千疮百孔,被外人安插尽了探子。
那个自己想要提拔成近卫首领的千户,今日才显露出来,那一身的彭家武艺。
那个平日里驭下有方,又是老好人一般的百户,竟引着时味来寻见了自己,看他和时味的交谈,显然也是熟稔至极。
那个唯一敢不顾吴见龙的指挥,也要一试锋芒的千户,竟放了付子牛,又和付子牛联手,砸烂了商都关的关门!
……
秦嫡已满面通红,盯着时味的眼中,也满是血丝。
所以,我的一切,都只是泡影,都是你们的设计吗?
我亲眼看见神龙,得到的感悟,已使我的武功,远超钟衣多矣,即使这样,你们也敢坑害于我吗?
还是,我藏拙久了,天下人还不知道,我秦嫡的本领!
下一刻,烈火蒸腾,瞬息之间,便围得四周烈焰滔天。
炙浪之下,除了双手已燃起火焰的秦嫡,便只有眼前的鬼面之人。
时味,你就替天下人,看一看我秦嫡的手段吧!
火舞!
时味的眼眸中被烈焰晃得一亮,光芒还未停歇之际,一团烈焰已撕扯着狂风砸了过来。
其之炙热,触肉即焦,又哪会是人身能挡得住的?
只可惜,时味一声赖以成名的手段,却不是活人。
“吱啦”一声,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竟从地下一跃而起,在一片扬起的灰土之中,将一只闪着黑蓝色光芒的矛尖递向了秦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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