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边美个滋儿的不提,却被一群辈分比他小的孩子给好一通嘲笑。
为啥?当地男孩起名字,多是寓意“岩石”、“勇敢”、“树木”等等这类比较爷们的名字。额尔敦却有着“宝”的寓意。
这时候名字已经被传开,改已经来不及,加上民族大融合的潮流下,许多新一辈的人甚至不会说蒙语了。于是,被翻译成汉语的宝石老舅的名号不胫而走,就此播散开来。
宝石老舅去京城混迹几年,恰逢旅游热潮,他找到一条发财致富的好路子。
跟团旅游最怕的是啥?怕被坑!
说是带你跟团旅行,到地方却胡乱消费,导游赚取提成。让你碍于脸面不得不买还是良心导游,出言威胁的更是比比皆是。
宝石老舅联系长途大巴,承诺去草原上吃喝玩乐一通就几百块,住蒙古包,吃蒙古大串,骑马遨游广袤的大草原,这些统统包括在内。
可能草原上的风光并没他说的那么美,可能这趟旅程并没有那么精彩,可他却兑现了承诺——绝没有收取其它费用。
只此一节,就让他攒足了人品,一传十,十传百,买卖越做越好。自己发了财,帮了父老乡亲发财,游客也很满意,三全其美!
做到最好的时候,手里有几十个群的人,还建立了公众号吸引客户。
只可惜病毒爆发后,旅游行业跌入万丈深渊,宝石老舅失去了财路。
机缘巧合,他结识了李子龙这个老财主家的傻儿子,被他撮合绕过草原进黄粱岗探险,才有了如今的一行。
极有可能,幸存者如今只有他和张三两人了。
张三又要开口,询问他怎么会在这里。
宝石老舅再次竖起食指,鬼鬼祟祟的“嘘”了一声。
然后打了个手势,让他爬上树去。
张三看了看粗壮的树干,心道这么粗的树他是怎么爬上去的?
正疑惑的挠头,耳听得排山倒海式的草木哗啦哗啦声自身后传来,“吼……”的一声咆哮。
张三有种错觉,自己的头发都被这一声咆哮震颤的立了起来。
他一个激灵,两个垫步,连续三个疾蹬,四次抓握大树包,神奇的攀了上去。
待骑在宝石老舅让出的位置上,拭去把颧骨肿胀处杀的生疼的汗水后,才恍然大悟宝石老舅是怎么上来的。
他肯定也是这么上来的……
人在危机关头,肾上腺素激增,爆发出的潜能真不是盖的。
“传说的纵云梯吗?”
“是什么在咆哮?”
这一幕也把水友看的呆了一呆,旋即捧腹。
“诶呀妈呀大兄弟,我以为你上不来了呢。”宝石老舅也跟着擦汗,紧张的不得了,满嘴的大碴子味。“那边有一头人熊,那家伙老吓人了!昨天把我撵到这大树上来,一直就没下去过,大小号都是在树上解决的。你咋到这来了呢?”
他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年纪,原本梳着的油头占满了尘土和树叶,狼狈态和张三如出一辙。
登高望远,张三朝二十米开外看去,一头人立而起的棕熊正左右摇头观望,鼻子不停地抽动嗅着,眼中凶光闪烁。
它足有两米半长短,体内蓄满了冬眠所需的脂肪,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。
只是,东北棕熊个大的也就两米,可眼前这头体型太大了,大的吓人。
这让张三猜测,是否眼前的就是传说中的变异猛兽?
“我去,雷霆咆哮!”
“明明很紧张,这位大哥一开口,我就破功了,莫名的想发笑!”
张三先是看看大树的高度,觉得棕熊没可能上来,这才安心,开口道:“老舅啊,我也不比你好到哪去。之前碰上了那条狗,好不容易把它干掉,又踩了地雷蜂。你看,把我脸都蛰肿了!然后一路疯跑,就到了这里。”
宝石老舅仔细打量打量他,一拍大腿:“诶呀,诶呀这家伙肿的。我说的么,刚才看你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,原来是被蜂的给蛰的啊?”
张三急咳嗽几声。
直播间数量已经达到三万多的水友则笑喷了!
“老舅到底是谁派来的,这个时候能严肃点不?我笑的肚子疼。”
“老舅啥眼神啊,三哥不哭嗷!”
棕熊的眼神才是真不好,可也不知道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,还是嗅到了味道,冲这边嗷唠一嗓子,充分发挥了雷霆咆哮肉坦的风格,朝这边直直的冲了过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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