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一个小时后,邵同光笑着走了进来,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戚霞,穆成一眼就认出了她,而且也意识到,刚才邵同光办公室里的那个女人,就是戚霞。
穆成感受得出,她身上澎湃的荷尔蒙,还没有彻底平静下来。
“穆医生,这几天坐诊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什么困难啊?”邵同光的话语里, 充满了春天般的温暖。
穆成一愕,这个邵同光怎么会这么关心自己,突然,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段红梅顿时大喜,她已经从邵同光的语气里,听出了不善的感觉。
虽然她不知道邵同光为什么突然会对穆成不满,但只要能踩死这个小子,她就觉得开心。
用药提示是主任搞出来的,主任的事他都敢管,那以后百分之一百会爬到自己这个副主任头上撒尿的。
如果能把他搞走,那就可以免去一大后顾之忧。
“邵主任,穆医生的医术真是非常高超的,他开的这些方子,都是非常合理的。”段红梅说着就把穆成这几天开的方子递给了邵同光。
中医用药没有统一的标准,只要你愿意,再完美的方子你都能挑出大毛病来。
邵同光接过方子,在穆成的座位上坐下,穆成则站在一旁,内心有些忐忑。
他知道,邵同光这是报仇来了。
而且混在病人中的戚霞,看他的眼神也没有丝毫善意,相反还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得意。
而办公室里排队的病人们突然有些兴奋,都期待一会儿这个邵主任能帮自己看看病。
在他们看来,主任的医术,一定比普通医生高,尤其像穆成这种年轻中医,一看就觉得不靠谱。
突然,邵同光的神色严肃起来,啪地一下把那一沓方子砸在桌上,办公室里突然弥漫起一股冷意。
“穆医生,你给我说清楚,这个方子里,你怎么能够给病人开那么多大黄呢?病人已经六十多岁,而且体重偏轻,七天饮食不佳,你竟然还敢给他开泄药,这会出人命的你知道吗?”邵同光指着最上面的一张方子道。
穆成的方子他都看了一遍,选来选去,还是最上面这张能够挑出骨头来。
突然,人群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激动起来,“邵主任,是不是就是我这个方子。”
老人本来就不信任穆成,拿到药方迟迟没有离开,恰好见到邵同光进来,他就打算请邵同光看看。
听邵同光一说,他就意识到,那个方子可能是自己的。
邵同光接过方子看了一眼,道:“就是你的这个方子。”
老人顿时恼怒,指着穆成,气愤得嘴唇直打颤,“你……你这个庸医,幸亏邵主任来的及时,不然,我这把老骨头,就要交代了。”
段红梅和戚霞的眼里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。
穆成到:“我的药方没有问题,这个老人患的是伤食之症,所以只要把积滞在体内的宿旧食物排泄出去,病人才能重新产生食欲,病自然就会好转。”
“糊涂!”邵同光呵斥道,“你这是照搬医书,大黄药性极为骏猛,是强泄之药,老人家这么虚弱,你不但不进补,竟然还要让他大量排泄,你不是坑人吗?再说了,医书上也有规定,大黄用量,一次不能超三十克,你倒好,给一个老人开出六十克大黄来。”
邵同光说的义愤填膺,穆成刚想辩解,就被满屋子的讨伐咒骂声淹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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