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空间,能被一个怪物称之为母的,大概就只有蕫心了。
他一吸气,灰尘呛入鼻孔,剧烈咳嗽起来。
同时,不远处也响起了咳嗽声。
“啊,什么东西?咳咳,别过来!”
蕫心的声音有些发颤,夹杂着咳嗽声,却没有听见其他动静。
“两只活的,唔,可以吃好久。”
这道声音似男非男,似女非女,尖锐又刺耳,震得耳膜生疼。
没过一会,严飞就发现自己的双脚被扣住,倒悬在半空,在快速朝某个方向移动。甩动间,他听到蕫心就在身旁不远处。
“你怎样?”
听到严飞的询问,蕫心内心稍安,快速答道:“动不了,浑身发僵,疼。”
回答言简意赅,严飞便明白了,蕫心和他的处境一样。
“你的眼睛……”
“什么都看不见,你呢?”
“一样。”
简单的交流了几句,忽然感觉身体下坠,极臭的味道铺面而来,险些令人窒息。
“嘿,老不休,又去捡破烂了?”
“什么破烂?边儿去,老头子我今日没功夫跟你闲扯。”
“就你那点事儿,谁不知道?还不死心哪?那条虫子都死了。”
“吵吵吵,吵得人头疼。”
“切,你是人……咳咳咳,老不休,欺负我动不了是吧?”
“就欺负你了,怎么着?咬我?”
“你给我等着,迟早把你那破地方踏平咯!”
“等你先脱离墙面,再来说这话吧。”
骂骂咧咧的声音被落在了后面,隔了很长一段距离依然能够听到。
越往下,温度似乎有所上升,臭味越来越浓,几乎凝为实质。
“哟,老不休,又带回来什么玩意儿?能吃吗?”
“边儿去,就知道吃吃吃,能不能有点出息?”
“不给吃的,休想我给你开门。”
“尸灰,吃不吃?”
“灰?什么味道?我尝尝。”
砸吧嘴的声音响了几下,接着就是狂喷,严飞首当其冲,被喷了一身的唾沫星子,又黏滑又臭,差点恶心吐了。
“呸呸呸,老不休,你诓我?”
“能给你带点就不错了,外面都被那条小虫子给烧了,老头子我年纪大,上哪儿给你弄花样去?将就吧,要不然,把外面那颗只会骂街的头摘下来,给你嚼两口?”
“我呸!你成天到晚窝在门里,就那颗蠢头还能同我叨叨两句,你想把我闷死?快进去快进去,给你看门,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。哪天脱离了这破门,第一个就吃了你。”
“不用哪天,现在就可以。来来来,尝尝我这手,肉质劲道,骨头又脆又爽口,好吃得很。”
“走不走?不走我把你身上挂的这两只咬碎了嚼下去。”
“哎,别。好不容易捡到的,先玩几天,玩腻了再给你吃也不迟。”
“滚、滚、滚进去!”
“碰到吃的就结巴,真是……”
“呸!”
也不知道是什么门,严飞感觉自己撞在了一扇又软又硬的门框上,似乎还有一条湿滑的舌头从他身上舔过。
“呕!又脏又臭,这老不休,又捡回来一堆垃圾。”
“垃圾”严飞:“……”
他这是到了一个什么地方,怎么这么奇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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